第四十六章[第3頁/共4頁]

不一會兒，幾個仆婦小廝提著一色的嵌骨漆盒魚貫而入，在桌邊翻開漆盒，由陪侍的婢女一一擺放。

那熟諳又陌生的唇壓了上來，類似的酒味讓她好受了些，但實在說不上喜好。

待多鐸出門，錢昭便叫齊布琛去提了趙孀婦來。

馮千奉侍他洗臉擦牙漱口，重新結了辮子。錢昭一向在旁看著，直到開端換衣，方站起來，接過馮千手中的蟒袍，道：“我來。”

錢昭閉著眼道：“又肥又圓的都雅麼？”

“不就是件衣裳！”他趁她說話探入舌去。

不過幾日前，裘樹民買了新麥磨的麪粉，做了大碗麪片，澆頭下足了料，她卻隻吃了幾口。老裘還問：“不好吃嗎？”當時她放下了碗，回道：“不能多吃啊，多吃便不能瘦了。”

錢昭橫了他一眼，道：“起開！”

這倆的旁若無人，駭得那叫小圓的婢女目瞪口呆，隨後則是麵紅耳赤頭也不敢抬。

年約十三四歲的圓臉婢女怯生生地答道：“回夫人，是枸杞湯，能津潤肌膚。夫人如不風俗，小圓去給你換淨水。”

她不過打趣，他竟當了真，她點頭含笑，也不解釋，提起細頸執壺，給他斟了杯酒。

多鐸一行人於第四日傍晚到達大同，薑瓖親於城外驅逐，見禮以後便安排他們入住城中一座富麗闊敞的府邸。他如此見機，多鐸倒是非常賞識，趕了整日路，馳驅勞累，誰耐煩與人客氣廢話。

龐大的澡盆擺在正中，錢昭伸手試了試水溫，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問道：“這是添了甚麼？”

錢昭望著滿院盆栽，回道：“約莫是晚開的茉莉。”

結束以後，她鬆了口氣，卻也實在累了，翻身趴在枕上安息。

他依言往裡挪了兩尺，摟了她的腰就扣住不放，惡狠狠隧道：“叫你搗蛋！刻苦頭可彆怨我！”說完便將她摁著壓在身下。

錢昭下了床，卻不退開，回身麵對他，在他胸前悄悄一推，輕道：“坐著。”他被她撓得骨頭也穌了，一屁股坐到床沿。

錢昭笑回道：“記不記得江寧大報恩寺用青花磚鋪地？你那池子無妨也燒瓷磚來砌。”

第二日多鐸醒來已是辰正。錢昭便在窗前榻上靠著，見他坐起，便撂了手中書冊，道：“我喚他們出去服侍王爺洗漱。”

他低頭吻她，問道：“昭昭，你想我麼……”

他拿她冇轍，隻好伸手將她腰稍稍抬起。想起客歲她一向有孕在身，好久未曾這般行事，便感覺興味實足。十指相扣將她雙臂壓在身側，不時今後頸咬上一口，再對勁不過了。

錢昭笑了笑，捧起薄胎碗，滿滿的白米飯，浮起的熱氣帶著誘人的香味。她不由恍忽起來，不久之前，捧在手中的還是帶豁口的青花粗瓷，土豆片蓋著麥飯，一點點肉末湯汁，甘旨得讓人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