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3頁/共5頁]

傍晚時分，天氣漸暗，柳先生點了燈，屋內世人的麵孔重又清楚起來。秦殊華一臉冰寒，問道：“這麼說他們定好了今晚就脫手？”

葉三無法答道：“我侄兒。那韃子命大，差一寸就能要命。”

幾個門子見這步地腿也軟了，此中一個疾走去將阿濟格命值守大門的兩個護軍叫起來。那兩個喝得半醉，搖搖擺晃地出來，見到門外這些人，忙打起精力用滿語問道：“你們是哪一部的？”

“山西地界雄師出動，不是清廷就是薑瓖部，東邊該是從宣府過來，定是韃子無疑。”倒是柳先生回道。他說完，取出口哨輕吹了兩聲，便見一個黑影翻上屋脊，又跳到女牆垛口上，蹲在那處問道：“柳先生，出了甚麼事？”竟是劉大牛。

柳先生看著世人淺笑撚鬚，轉頭又見秦殊華麵色凝重，便斂了笑意。

葉三咬牙切齒地答覆：“那韃子，將我的侄媳強拉去他房中，將她……欺侮了！”

錢昭挑眉問：“誰乾的？勝利了麼？

何洛會瞧見錢昭微微一愣，眯眼問道：“三公子，這位是？”心道，葉三豔福不淺，隻是這女子甚是眼熟，彷彿有些像豫親王那位漢人福晉。但他也隻是兩年前攝政王府宴上遠遠見過一回，並不非常必定。不過，就算認錯了也不打緊，這等美人向來能得王上歡心。

“還用你說！”阿濟格想起出京之前多爾袞曾對他有過近似叮囑，內心打了個突，又道，“那女子大不了本王納她為妾。”

三人至此又寂靜下來。直到半個時候後，柳先生指著東邊官道絕頂處一燃燒光，道：“看！”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紛遝的腳步，接著便是撞門的聲音。

以錢昭明敏怎會不知，便應道：“謝先生指導。”

三人都是心中一沉，錢昭向葉三道：“三爺，勞你速去見孫將軍，奉告他景象有變，統統打算馬上停止！”

出去的清兵人手一個火把，院中刹時亮如白天。

她便道：“葉家如果決定跟隨大義，今晚以後便有應對之策，總不會坐以待斃；但如果一心向著滿清，你管他們何為。”

何洛會回道：“肅親王剋日從四川呈來戰報，說戰事頗順，追擊西逆孫可望部大小勝了十幾仗，斬首兩千。但火線密報卻說西賊邇來望風而逃，少有接戰，這事瞧著有些蹊蹺，前幾日有探子回報有西賊入了山西境……”

“正黃旗滿洲固山額真受命拜見英親王，你等從速去通傳。”一個將領模樣的人馭馬越眾而出，睨著那兩個護軍道。

秦殊華道：“徹夜若殺了那韃子親王，旁的不去說，葉家恐難逃冇頂之災。這滿門高低幾百口，都該死麼？”

劉大牛回聲就躥了下去，半晌就消逝在層疊的房舍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