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3頁/共4頁]

以其其格的身份，並不需求辛苦勞作，但老阿爸卻閒不下來，每日看管牛羊馬匹才覺過得有滋味。

錢昭皺眉掃了一眼被他攥痛的手，道：“你先放開。”

裘樹民一人在帳裡待得非常無趣，白日還能在近處逛逛，天剛擦黑便隻能等著入眠。

（注）庫庫和屯，今譯作呼/和浩特

其其格答道：“這裡是冬營盤。草原上最怕白災和黑災，白災是雪太大，草場都被擋住，牲口冇有草吃；黑災是雪太小或者冇有雪，牲口就冇水喝。這邊沙地長榆樹，能擋風，沙丘另有陰坡，陰坡總會有雪，黑災也不怕。過些日子等天再暖些，我們便要遷地兒啦。”

洗完澡，秦殊華拿出一盒子瓶瓶罐罐，道：“喏，我不曉得你喜好甚麼香味，隨便選了一種。”

“二十二，比我夫君小幾歲。”錢昭淺笑道，“家中可有嬌妻稚兒？”伊爾德頓時說不出話來，隻聽她持續道，“既如此，所謂‘娶’是甚麼意義？要我拋夫棄子於你為妾麼？”滿人晚婚，以他年紀職位，約莫已是後代繞膝。

歸化城建在大青山南麓大河之濱的土默川上，自古水草豐美，蒙古名叫做“庫庫和屯”（注），原意是“青色的城”。

伊爾德遠遠看著錢昭單獨站在一株高大的杏樹之下，抬頭望著滿枝繁花。這兩日氣候漸暖，皮襖已穿不住，錢昭換上了漢裝。風揚起她的素緞襦裙，花雨紛繁而落，真是極致美景。

裘樹民回想往昔，感慨道：“俺們山西地貧，比不了你們南邊。忙活下一年，糧食不敷吃半年的。當年闖王在陝西起事那麼多人憑藉，就是想要口飯吃。彆說是旱了好些年，就是不罹難，也活不下去。歸正俺是不想再餓肚子了。”

秦殊華在心中評價了喪失，點了點頭道：“人安然就好。”

裘樹民回道：“早些年在家種地，就不曉得吃飽是個甚麼滋味。厥後投到老掌門上麵，好了很多，總算遲早有頓稀粥，逢年過節有乾飯。殊華掌門管事以後，帶著大夥兒出口外跑鏢做買賣，終究不消捱餓了。”

錢昭轉過身麵對她，笑著回道：“他是聰明人，不會。”

“你不怕他真的強來嗎？”身後傳來秦殊華的聲音。

秦殊華低頭捋著長髮，回道：“不燙，再淋些。”錢昭便持續往她頭上澆水。如此等她洗完了頭髮，錢昭身上已出了一層汗。秦殊華見她單衣半濕，不知是因為汗還是灑了水，便道：“把衣裳脫了吧，我給你兌水。”

伊爾德無言以對，錢昭話說完了便要分開，他看她回身終是禁止不住，勾住腰身將她抱住。

裘樹民高傲隧道：“那當然，掌門的本事多著呢。”

錢昭用力抽回擊，在腕骨處揉了揉，望著他道：“未曾問將軍年紀，可及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