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4頁/共4頁]

譚拜俄然感覺心虛，以往看著多鐸和藹，現在卻感覺這位輔政王彷彿比攝政王更難服侍，專斷專行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隨英親王去大同。”多鐸對額爾德克道，“到了山西行事自便，不消聽他調遣。”

車頭傳來打鬥聲，應是那人與裘樹民纏上了，馬兒失了節製，儘管往前跑。錢昭好不輕易穩住，撲出車廂外想去幫手，可惜已用不著，裘樹民將那人一刀斬下車去。

雪已停了，視野能及的範圍擴大了很多，錢昭能瞧見那狼背上豐富的毛皮隨行動起伏漾動著。她直覺想回身逃去一個安然堅毅的地點，但四周荒漠茫茫，哪有蔽身之所。裘樹民仍坐著不動，她知有所不當，便問：“你如何了？”

多鐸道：“也好，免得他在京裡拆台。”

隻聽多鐸持續道：“該選翰林官為攝政王編修起居注。”

剛鬆了口氣，馬兒卻在此時嘶鳴著衝下了一個斜坡，車子落空了均衡，連人帶車翻滾而下。

裘樹民卻昂首指著天上道：“看，多標緻，便葬身狼腹也不冤。”

錢昭站起來，藉著星光在四散的碎片中翻找著能用的東西，公然被她找到了裘樹民的大刀，拋了給他，道：“就一碗麪，希奇個甚麼勁。”

裘樹民衝著馬屁股悄悄甩了一鞭，道：“要有命在，再返來找不遲。”

多鐸看他一臉難堪，哈哈笑道：“這事兒今後再說。”

譚拜接過一看，是順天巡撫廖攀龍的奏疏，見內頁中“九王爺”三個字被用硃砂圈出。其稱皇叔父攝政王為九王爺，實在是大不敬，隻是直接撤職會不會懲罰太重。因而譚拜道：“是不是先予告誡，擬罪之事，等稟攝政王以後再行決計？”

“隨他們去。”秦殊華一手提劍，一手抓了個承擔扔到馬車上。

錢昭本來已摔得辨不清高低擺佈，聽了這話不由寒毛倒豎，一骨碌爬了起來，顫聲道：“在哪？”

這回倒是裘樹民駕車，錢昭問：“駱駝和貨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