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4頁/共5頁]

“我代你聽不就是了。”她睨他一眼，道，“鶯聲嚦嚦，珠落玉盤，一顰一笑皆風景。”

吳三桂心中不快，卻也冇法，向身後道：“圓圓，來見過三位王爺。”

阿濟格湊過來笑眯眯地問：“今晚可有歌姬？”

多鐸托了他一把，笑道：“小五來了啊。先坐吧，正客還未至。”

多鐸見了來人立即收懾心神，上去牽了她的手，引見道：“這是本王福晉。”

臨去時，阿濟格拽著多鐸低聲道：“你如何不出來找樂子了？我比來尋到一處好的，保準叫你耳目一新。”

“陳夫人長在江南，現在居於錦州，可有不慣？”錢昭笑問。

坐在打扮台前，嗅了嗅指尖，還是感覺有味兒，錢昭叮嚀牧槿再端水來。

多爾袞品著酒，不置可否。吳三桂焦心，卻不敢催促。殿上寂靜無語，氛圍呆滯。

錢昭笑道：“不敢請耳。”

“陳沅惶恐！”陳圓圓不知她此話何意，心驚肉跳隧道，“那些名聲不過以訛傳訛，妾當不得雙絕讚譽。”

吳三桂握住她的手道：“本王今晚虛驚一場，就是分藩的事兒恐怕再冇下落。”

多鐸懶得理他，喚蘇拉上茶。

他身後一名女子娉婷而出，將風帽除了，上前福身施禮道：“妾陳沅，問豫親王安。”隻見其二十出頭年紀，身材高挑纖瘦，如弱柳扶風，一張瓜子臉，鳳眼頎長，傲視間自有一股媚態透露。

兩句以後，樂工才撥絃伴奏，那曲子世人從未聽過，調兒委宛新奇，少年隨之越唱越高，卻涓滴不見吃力，氣味轉換處輕巧非常，到“花影壓重門，疏簾鋪淡月”俄然一收，愈來愈細弱，幾近低不成聞，末端處“返來也，著意過今春”幾重轉折層層拔高，最後停在至高處。

此時寺人端上蒸好的湖蟹，錢昭笑道：“此時圓臍最為肥美，夫人一併嚐嚐這特調的蟹醋。”錢昭瞧她菜品也很少入口，想她約莫會恐食蟹姿勢不雅，便遣盧桂甫上前服侍。她本身卻不須奉侍，自掰了一殼黃，澆上蟹醋，漸漸咀嚼真味。

“如何了？”多鐸走過來俯身摟住她問。

錢昭道：“夫人不必驚駭，豫王爺不過沉淪曲藝，常自娛唱上一折，並非有驕易之意。”

阿濟格“哼”了聲，甩開他說了句：“不識好歹！”心道，貨品再好，挺著個大肚又能做甚麼？

錢昭之前賞了兩個伶人五兩銀，見陳圓圓默不出聲，卻目露迷惑，便問：“夫人是否感覺我吝嗇了？”

多鐸無法走開，坐在不遠處看她用肥皂洗手，問道：“與陳圓圓聊了甚麼？”

阿濟格看得心癢，見多鐸不動，就想上去扶，被碩塞一把拽住。

圓圓施禮，依依不捨地去了。

陳圓圓也漱了口，用帕子印了印唇角，內疚笑道：“叫王妃見笑了。圓圓半生不通實務，暮年身不由己，現在也不必持家理事，果然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