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頁/共5頁]

哪知她打了個哈欠，輕道：“你不困，我可困了。”說著回身進了閣房。

多爾袞捏著酒盅，沉吟半晌，歎了一聲，道：“既如此，便召部臣再議吧。”

“陳夫人長在江南，現在居於錦州，可有不慣？”錢昭笑問。

多鐸也是第一次傳聞此事，心中微震。他還冇來得及說話，便聽阿濟格道：“這但是天大的功德，平西王推委甚麼？”如果不是話裡滿滿的酸意，多爾袞倒是要為他這回的反應喝采。

兩句以後，樂工才撥絃伴奏，那曲子世人從未聽過，調兒委宛新奇，少年隨之越唱越高，卻涓滴不見吃力，氣味轉換處輕巧非常，到“花影壓重門，疏簾鋪淡月”俄然一收，愈來愈細弱，幾近低不成聞，末端處“返來也，著意過今春”幾重轉折層層拔高，最後停在至高處。

他又是神馳又是遺憾，連連感喟。錢昭卻轉而煞風景地問：“吳三桂的摺子一個勁兒給他部下人請賞請封，方纔在殿上冇提麼？”

多鐸見了來人立即收懾心神，上去牽了她的手，引見道：“這是本王福晉。”

錢昭接過牧槿端上來的茶水漱了口，才道：“五兩雖未幾，也夠買米二石，約是小吏一月薪俸了。他二人初來乍到，實不宜多予賞錢。再說，去了前邊，或許爺們風雅呢。”

多鐸也冇想到不是歌女，咳了聲道：“你們挑個特長的唱吧。”

陳圓圓謹慎翼翼地答道：“夏季酷寒有些難捱，不過圓圓在都城住了多年，北國的氣候也算適應了。”

此時寺人端上蒸好的湖蟹，錢昭笑道：“此時圓臍最為肥美，夫人一併嚐嚐這特調的蟹醋。”錢昭瞧她菜品也很少入口，想她約莫會恐食蟹姿勢不雅，便遣盧桂甫上前服侍。她本身卻不須奉侍，自掰了一殼黃，澆上蟹醋，漸漸咀嚼真味。

攝政王進殿，諸王跪迎施禮。多爾袞見其叩首畢，上前托住吳三桂的胳膊，待他起家，才道：“平西王不必多禮，坐。”

在場的三人與吳某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必羅嗦先容，客氣一番後，多鐸笑問：“平西王遠來辛苦，可曾攜家眷照顧起居？”

桌上已擺了幾個冷碟，寺人暖了酒上來，獨給圓圓斟了一盅。錢昭舉杯道：“我不能喝酒，便以水敬夫人。”

陳圓圓身姿嫋娜，移步於窗前，唱的倒是一折遊園，與多鐸那日船上所演，唱詞毫無二致，但杜麗娘由她扮來那真是美豔不成方物。婉轉婉約的歌聲穿出水閣，拂過水池水麵的溶溶月色，散於庭中，仿若夢幻。

吳三桂握住她的手道：“本王今晚虛驚一場，就是分藩的事兒恐怕再冇下落。”

多鐸微惱，心道這混人又來胡攪蠻纏，回道：“你當我這是妓館麼？”

多鐸不喜她語帶激賞，輕“哼”了聲生起悶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