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獄中探望問悔否[第3頁/共4頁]

隻見林曦坐在床頭，衰弱地靠在一個青色軟布靠枕上，還不到暮秋，身上卻已經蓋著厚厚的棉被，下方的爐子裡正燒著碳，屋子裡非常暖和。多日不見，林曦本就不大的小臉更加瘦了，雙頰凸起，神采青白，除了一雙眼睛還是清澈透亮，整小我彷彿脆弱地一碰就碎。

周媽媽正坐在床沿邊的小圓墩上，一手拿著小勺，一手端著藥碗謹慎翼翼地喂進林曦的嘴裡，滿臉的心疼。

全部林府在短短幾日就變得七零八落，很多下人也趁著主家遭難卷著物件溜走，除了當初林夫人的陪房大多還俱在，且都聚會在林曦的東配房，這幾近算是林宅最完整的處所了。

這幾天林府高低皆是如驚弓之鳥，大氣都不敢出。官兵每日都來，大肆翻找後又怏怏而歸。最後還算客氣，現在倒是更加不耐，稍有衝犯便是一頓踢打摔罵，期間也不曉得糟蹋了多少好東西，更不知順手拿走了多少。

林曦的手顫抖，握成拳塞在嘴裡咬著，低聲地抽泣，冇法聲嘶力竭，倒是肝腸寸斷。

說著就是一陣咳嗽，周媽媽立即紅了眼睛，悄悄拍著他的脊背，接過圓圓送來的茶水勸道：“少爺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您如許，夫人在天有靈不定如何心疼呢，就是老爺也要擔憂，少爺務需求保重身材啊！”

林曦看著父親決然歉疚的神采，心一點一點地沉下來，然後一股哀痛滿盈上心頭，化開來，疼得如同再一次被施針了普通。

氣候已正式入秋，院子裡枯黃的秋葉紛繁落下，風一卷，滿地皆是枯葉，卻無人灑掃，一派蕭索。

父子倆悄悄相擁好久，才聽到林青的一聲感喟，“爹畢竟還是扳連你了。”

周媽媽看了看林曦，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拿帕子按了按著眼角，號召著屋裡的丫頭，“團團，你去看看爐上煎的藥，那些不費心的小蹄子怕是早就冇影了，可彆過了火候。圓圓，廚房的點心是不是還熱著，裴少爺好不輕易上門一次，也彆慢待了。”

“爹！”林曦還不等牢頭走遠，便一把抱住林青，將臉埋了出來，一向冇有動靜的眼淚終究出了眼眶。近十天的提心吊膽，費經心機地周旋，讓他終究找到了處所宣泄內心的勞累和委曲。

裴軒動了動唇，冇有說話，倒是默許了。

他想抓著林青的衣領用力搖擺，大聲地詰責他，你不要你的兒子了嗎？你要讓他如何辦！冇孃的孩子又冇有爹護著，此後如何活下去！內裡虎視眈眈，他們會放過他嗎？

林曦細細地說了現在家裡的環境，林青溫馨地聽著，父子倆都冇有提到那關頭的帳本，待說道前日裴軒的拜訪後，林青再一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