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蓬篙 （十一）[第2頁/共5頁]

“都給老子閉嘴！”常思被他們吵得頭大，猛地用鐵蒺藜骨朵朝地上敲了一下，土屑四濺，“老子儘管問與鄉間豪強勾搭，謀財害命之事。至於查驗爾等為官是否廉潔，乃刺史大人的統領範圍，老子纔沒工夫越俎代庖！”

固然是亂世裡珠玉遠不似承平時節值錢，如此豪華的一身行頭，也抵得上小半年普通俸祿。司田參軍李良被看得內心發虛，硬著頭皮辯論道，“下官，下官也不記得曾措置過此事。下官當初做戶曹時，每年經手的近似事情不知凡幾，不成能每一件，每一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再度熟諳到了常思的彪悍，許言吾心中方纔生出的一絲幸運也刹時消逝，躊躇了一下，沉聲迴應，“他說的的確是究竟，聯莊自保，的確乃是老夫所運營並背後主持。但老夫儘力促此事，卻不是為了跟官府做對，而是為了在匪賊到來之時，有自保之力。”

“老夫是問，衙門裡可否找到相乾文書？”常思眉頭猛地一挑，聲音緩慢轉高。

“呀，看不出來，您老還是隱世大賢！”常思聽得又驚又氣，兩隻肉眼泡裡頓時充滿了細姨星，“如此算來，您不但冇錯，反而於國有功了？”

兩名親兵快步上前，從俘虜堆中架起許言吾。後者自知明天有能夠已經在災害逃，也不掙紮抵擋，任由親兵們將本身架著，拖拖遝拉，丟到常思的馬蹄之下。

“……”

“全天下那裡的端方不是如許？儘管處所不出亂子便可，哪管公允不公允？”見刺史王怒將本身當作了棄子，司田參軍李良完整絕望。走投無路之下，把心一橫，跳起來，衝著本身的一乾同僚聲嘶力竭地叫喚，“李某當年，不過也是按端方行事罷了。何況李某從未吃過獨食，哪一次外邊奉上厚禮，李某冇與爾平分潤？現在，爾等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李某一小我承擔統統罪惡，然後各自心安理得地去加官進爵麼？”

“可曾巧取豪奪，逼迫良善？”常思聽得微微蹙眉，持續大聲查問。

“那蓋過印的紅契是那個經手？我問的是許家采辦慕容家田產祖屋之事，眼下衙門裡可否能找到想關文書？”常思笑了笑，目光在此人身上極新的湖綢官袍，腰間大塊的玉玨和腳下豐富的鹿皮靴子上幾次逡巡。（注1）

“嗯！”不但常思本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刺史王怒，以及還心胸忐忑的其他文武處所官吏，一個個也目瞪口呆。

死道友不死貧道之事，宦海上幾近大家都無師自通。故而頃刻間，司田參軍李良就成了被擯除出群屬的孤雁，再也找不到任何朋友。愣愣地四下看了一圈，他俄然心中有了明悟。搖點頭，慘笑著道：“罷，罷，罷。既然諸君都恨不得李某立即死，李某就遂了爾等之願便是。李某此去，定在閻王麵前替諸君禱告，祝諸君個個高官得做，福壽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