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蓬篙 （八）[第1頁/共3頁]

第二章　蓬篙　（八）

劉老邁等人再也站立不穩，順著馬蹄揚起的方向，抬頭朝天栽倒。一個個渾身高低，再度抖若篩糠。

注1：馮可道，即馮道。五代名臣，精通政務，品德幾近於無。本來是唐莊宗李存勖的中書舍人，守孝期間，李嗣源造反勝利，李存勖被殺，馮道緊忙奔赴洛陽投奔新主，不久被封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潞王李從珂兵變勝利，馮道恭迎其即位。石敬瑭滅唐，馮道轉侍石敬瑭，為相。晉滅，侍契丹。契丹退，歸漢，為相。後漢滅，為後周太師。柴榮北伐，馮道力加勸止，以為契丹必定會出版乾與，周軍必敗。柴榮班師而歸，馮道病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底子冇法壓過馬蹄踏出的轟鳴。但劉老邁等人，卻立即緊緊地抓住了這根拯救稻草：“騎都將寧子明在此，騎都將寧子明受命在此抓活口！拯救，寧大人拯救——！”

馬隊軍陣緩緩裂開，主陣持續向前，從左邊一個邊角分裂出來的一小支步隊，卻由縱轉橫。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更陣形，對準路邊的成排大樹。

“唏噓噓——！”跟在他身後的四十餘匹戰馬同時放緩速率，高低垂起前蹄，大聲長嘶，就像一群吃肉未能吃縱情的老虎。隆冬的日光從樹葉的裂縫間落於戰馬身上，五色斑斕，殺氣繚繞。【ㄨ】

說罷，飛身跳下坐騎。抓起腰間橫刀連鞘當皮鞭，衝著許四老爺劈臉蓋臉就是一堆臭揍。把個許四老爺打得口鼻出血，倒在地上連連翻滾，嘴裡兀自不斷地唸叨：“你，你摧辱斯文。讀，讀書人的事情，能，能用平常目光評之麼？啊呀，彆打臉，彆打臉，老夫，但是有頭有臉之人。非同普通……哎呀，老夫這輩子跟你冇完！”

當然，郝孝恭信賴他的頂頭下屬常思並冇有反意。可這年初君臣之間也從冇講過甚麼恩德。麻桿秸打狼，兩端驚駭，纔是朝廷與藩鎮之間最穩妥的相處之道。想當年，劉知遠與後晉朝廷之間便是如此。再往前，石敬瑭跟後唐朝廷，也一樣是如此。

對於朝廷那邊，一個活著的寧小肥，遠比比死掉的更有威脅力。固然眼下朝廷和澤潞這邊，大要上都承認了二皇子的死訊，並且彼其間心照不宣。【ㄨ】

“多謝子明都頭提示！”郝孝恭聞聽，精力頓時為之一振。立即又派了人手去，沿著路邊大樹和草坑幾次搜尋。

且不說以寧小肥的本領，即便能在關頭時候給敵軍主將致命一擊，過後他本身必定也要玉石俱焚。即便寧小肥始終躲在暗處不脫手，疆場上也是刀箭無眼，萬一哪根流矢射在他身上，一樣會要了他的小命！

“馮可道？”寧子明微微一愣，模糊感覺這個名字好生耳熟。但是，冇等他從影象中找到想關碎片，郝孝恭已經大聲嘲笑，“我當是仗了誰的勢呢，本來是馮道那老雜種。他如果一朝丞相，郝或人說不定還會敬他幾分。吃著莊宗的俸祿，卻跑丟了鞋子去恭迎明宗。做了大唐的丞相，卻轉頭又拜在大晉的丹陛之下。這類不要臉的老而不死的王八蛋軟骨頭，老子聞聲他的名字就噁心。至於招災肇事，老子就摧辱你了，看誰能把老子如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