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問道 （一）[第2頁/共4頁]

正對著漢軍打擊方向的敵樓、馬臉和城牆上，很快就再也找不到一個站立的人。統統幸運未被弩箭射中者，一個個俯身於埋冇處，用盾牌或者胳膊護住各自的脖子和腦袋，瑟瑟顫栗。

八牛弩能力龐大，但裡邊的構造也非常龐大。光是上弦和發射所用，就有絞盤、榫頭、弦勾，錘擊牙等多少緊密零件。不管此中哪個破壞，整座八牛弩都會完整變成廢料。一根弩箭都發射不出。

如此奇妙而又純熟架橋術，令躲在城門內督戰的契丹將領目瞪口呆。直到兩三根挪動最快的木梁，已經搭上了切近城牆一側的河岸，才驀地驚醒，高舉起鐵蒺藜骨朵，大聲叫喚，“出去，放火，放火燒木梁。誰燒掉一根，賞女人十個，戰馬五匹！”

“壞，壞了！”趴在三才弩中間的一眾“梁軍”隊將，哭喪著臉衝著他擺手。“有人，有人明天夜裡偷走了弩鉤！”

注1：劉知遠在各地豪強的儘力支撐下，向契丹人建議了群眾戰役。澶州、宋州、亳州、密州接踵被義兵拿下，符彥卿、高行周等人做壁上觀。契丹天子耶律德光因為部下喪失太大，又擔憂歸路被堵截，在戰事初起，就主動退向了河北。留國舅蕭翰守汴梁。

“蓬――！”又是數百支弩箭，將城牆上遁藏不及的守軍再度放翻一大片。在“內奸”的決計放縱下，城外的漢軍弩手們，射出了清楚清楚的節拍。一排發射結束俯身去用腿張弦，彆的一排則恰好扣動扳機。幾排人馬相互共同，弩箭如冰雹般毫無停歇！

“述瀾大人，述瀾大人――！”城頭上，響起一陣慌亂的驚呼。緊跟著，數以千計的羽箭冰雹般朝著床弩地點位置砸下。但這些羽箭闡揚不出任何感化，它們的有效射程最遠也超不過一百五十步，而漢軍的床弩卻都架設在間隔城牆二百步以外，並且每一架床弩之前，都裝上了厚厚的門板。

而城外的漢軍，則在郭威的批示下，開端架設過河的木橋。幾座廣大低矮的木車，被兵卒們奮力推向護城河邊。“停！”馳名輜重營批示奮力揮動一麵白旗，正在前移的木車貼著護城河的邊沿緩緩停穩。

“下錨！”那名輜重營批示持續擺動一麵黃旗，扯開嗓子大呼。數根粗重的鐵爪，順著車廂邊沿降下，被兵士們用鐵錘一下下砸入空中之下。

但是，眼下底子不是抓內奸的時候。連契丹人本身的蕭翰大王都偷偷溜走了，那些先前迫於兵勢投降契丹的漢人將領，如何能夠還肯與汴梁城同生共死？眼下最火急的是，動員統統能動員的力量，先給漢軍當頭一棒。然後再尋覓機遇，凸起重圍，返回數千裡以外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