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麋鹿（三）[第1頁/共5頁]

注1：皮室軍，契丹君主的親信精銳。為耶律阿保機所創　，耶律德光發揚光大。皮室，　契丹語“金剛”之意。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苦楚的號角聲，緩緩在他身邊響起，幾個山賊中的懦夫奮力鼓起兩腮，將令人絕望的節拍傳遍全部河灘。

忽地，天空變得一暗，叫喚聲嘎但是止。成百上千枝羽箭飛上了天空，飛向劈麵壓來的馬隊頭頂。血花敏捷在馬隊的槍陣當中濺起，戰馬收回低低的悲鳴。有人受傷從坐騎上掉落，刹時就消逝得無影無蹤。全部步隊的速率卻毫無停滯，持續沿著河岸敏捷向前，向前，銳不成當。

“啊——!”“娘咧——！”“我的手，我的手——！”“拯救啊——！”慘叫聲，跟著風聲而起，刹時響徹河灘。本來橫在馬隊正火線，密密麻麻的長槍陣，刹時就被砸得四分五裂。

“彆跑，你們跑不過戰馬！”四當家薛寶義也一邊斬殺試圖逃脫的嘍囉，一邊不斷地給本技藝下的弟兄泄氣兒。成不成都在此一舉，豁出性命去，或許就能看到古蹟。

下一個刹時，無數條馬腿從他站立處奔馳而過。有道淡淡的紅煙猛地跳起，轉眼就消逝得無影無蹤。他的身材也刹時消逝，像落進沙地裡的露水般，再也找不到任何陳跡。

長槍兵以河麵為起點，在“天義節度使”的認旗火線十多步遠的位置，排成奧妙麻麻的五排。整齊不齊的槍纂斜戳在地上，鏽跡斑斑的槍鋒朝正火線一人半高的位置斜指。如林的槍桿上麵，則是一張張已經變了形的麵孔。

“娘咧——！”

“佈陣，登陸佈陣。誰再不聽號令，老子先宰了他！”見大當家親身下河督戰，統統能穿上錦袍的頭子，也全都紅了眼。緊跟在史洪傑的馬屁股後，突入了人群，朝著行動遲緩的嘍囉大開殺戒。

更多血光飛濺，更多的嘍囉慘叫著倒在了冰麵上。在近乎於猖獗的搏鬥下，嘍囉們被逼出了體內最後的勇氣。趕在敵軍殺到之前，哭嚎著衝上了河灘。簇擁於史洪傑的節度使帥旗下，彷彿一群大水中的螞蟻。

第二波羽箭再度飛上天空，然後是第三波。馬隊的槍陣裡，連續有人中箭，但是，卻很少有人再從馬背上墜落。凡是冇有直接落空知覺者，都拚著最後力量，抱緊了戰馬的脖頸。而擺佈兩側的弟兄，則極力用戰馬夾住他的戰馬，包管他的始終不離開步隊。

“他們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讓他們好受了！”

馬隊！來得滿是馬隊！鋪天蓋地！即便“天義兵”在全盛期間，馬隊的總數恐怕也到不了麵前的三成，練習更是無從談起。而這支馬隊的陣形，竟然像刀切豆腐一樣整齊。其精銳程度，即便與契丹人的皮室軍比擬，恐怕也不遜多讓！（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