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綢繆（九）[第2頁/共7頁]

“或許我真的就是二皇子石延寶。”迷含混糊中，他在心中做出推斷。如果不是石延寶，他想不明白腦海裡痛苦、仇恨、驚駭和絕望，到底因何而來。但在同一頃刻，他又本能地否定了這個推斷。本身不是石延寶，本身有一萬個證據不是石延寶！石延寶早就不在這個天下上了，石延寶必須承擔的東西，本身一樣都承擔不起！

契丹人從大營裡出來了，像看耍猴一樣，看著他們。契丹人留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參虎帳門口一向通往中軍大帳。無數剃光了頭頂，後腦勺梳著小辮子的人跑出來看熱烈，對著他們兩個指指導點。阿誰白鬍子老頭被彆的一夥身穿錦袍的漢人迎了出來，被當作了上賓。而他們兩個，卻必須持續一步一拜，參虎帳門口一向拜到敵將的帥案前。

或許他就是石延寶，不然，剛纔在半空中所看到的畫麵，不成能如此詳確，如此清楚。或許師父扶搖子所說的話是精確的，他疇前的影象不是完整消逝了，而是過於痛苦，過於可駭，讓他本能地想要健忘，本能地想變成彆的一小我去活著，隻當那些痛苦的舊事都冇有產生！

統統痛苦，都發源於後腦勺處阿誰早已被頭髮粉飾起來的疤痕。那是當年他被瓦崗山白馬寺眾豪傑們從死人堆兒裡扒出來時，就已經存在的傷口。遵循二當家寧采臣和盜窟裡的郎中判定，傷口來自鐵鐧或者狼牙棒的重擊。而最喜好利用這類粗糙兵器的，便是來自塞外的契丹胡虜！

……

他小小年紀，如何能如此壞？如何能如此坑害蔡某？蔡某此生如果不雪此仇，有何臉孔去見被坑死的那些弟兄？

“大當家威武！”

“是啊，我先歇一會再說！”寧子明又笑了笑，順口答道。

如果本身不是石延寶，那本身到底是誰？迷含混糊中，他發明本身竟然飛上了半空，像一個神仙般，俯視著空中上的芸芸眾生。

有道是，響鼓不消重錘。寧子明敏捷從兩位家將的話語裡，聽出了抱怨之意。難堪地笑了笑，喘氣著迴應。“感謝，感謝豹子，樂叔。隻此一次，今後，今後我不會再無辜離開本陣！我跟他們，可不但是家仇！”

剛纔寧子明俄然策馬加快，的確把大夥的魂都嚇冇了一半兒。那麼麋集的軍陣，萬一他俄然從坐騎上掉下去，或者俄然因為過分專注於殺人而擋了自家馬隊的來路，結局必定是粉身碎骨。如果那樣的話，不管是來自韓家的侍衛，還是來自常家的親信，都無顏再於人間安身！

第六章　綢繆　（九）

“呯！”寧子明看到一個跪地告饒的文官，被契丹人用狼牙棒把腦袋打了個稀爛。他瞥見一個站立著破口痛罵的白叟，被契丹人用馬蹄踩成了肉泥。他瞥見一個倉惶逃命的女子，被契丹人用繩索捆住，拖在馬背後於野地裡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