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黃雀（六）[第1頁/共5頁]

他嘴巴上說得充足客氣，臉上的笑容也憨態可掬。但是，有股冷森森的殺氣，卻跟著話語傾瀉而下。頓時，把眾豪強和鄉賢們唬的身材接連打了好幾個顫抖，以頭搶地，“大人，大人饒命。小的們，小的們不敢了，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使不得，使不得，末將，末將等不過是受命行事。此戰全賴大人運籌恰當，弟兄們捨生忘死！”韓重贇等人一見，趕緊擺手推讓。

“發誓管用，還要國法做甚麼？”常思猛地一撇嘴，嘲笑詰責。“老夫記得，你先前不是說，你是大國舅的甚麼親戚麼？今晚的行動，是不是受了大國舅的教唆？如果是的話，老夫可不敢怠慢於你。少不得要送你去一趟汴梁，跟大國舅劈麵鑼，劈麵鼓把事情弄清楚！”

“是！”四名彪形大漢承諾著一擁而上，提小雞般將刺史王德提了起來，繩捆索綁，然後倒拖著往外走。

後者帶著幾分猜疑親手翻看，隻大略翻了幾頁，額頭上的盜汗般再也止不住。雙手將紙張全都抱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哀告，“節度，節度大人明鑒。下官，下官也有不得已的苦處。下官，下官這麼多年來，替朝廷管理處所，手中，手中卻冇有一兵一卒可用。下官，下官也，也是被逼無法啊！”

而那常思常克功，還唯恐世人嚇得還不敷短長。驀地扯開嗓子，大聲詰問道：“甚麼？就二百人，便把賊人的中軍帥旗給拔了。老夫先前還覺得你們三千人全都撲上去了呢，本來僅僅子明本身帶了二百猛士，就已經令賊人望風而逃！壯哉，壯哉，昔日李存孝戰黃巢，也不過如此！來人，給老夫取萬兩黃金來，老夫要重賞猛士！”

常思把眉頭一皺，歪著腦袋問道：“不敢了？爾等不是今晚特地趕過來犒軍的麼？到底又做錯了甚麼事情，竟然給嚇成了這般模樣？王德，你是處所官，你且給老夫解釋一下此中啟事？”

當武將的，誰也不會嫌棄麾下人馬多。更何況，虎翼軍是武勝軍組建以來，第一支獨當一麵的力量。有了這支步隊在手，此後在常思帳下，韓重贇就成了少壯派的領甲士物。而楊光義、寧子明和其他幾個批示使，都頭，也都跟著水漲船高，由底層武將，一步跨入了武勝軍的核心行列。（注1）

“服從！”韓重贇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將大夥預先籌議好的戰報，大聲複述。“昨晚末將見天氣已黑，就遵循大帥平素的教誨，選了來往便當，且就近能取水的山坡安營紮寨……”

“冇有的事情，那，那是，那是下官一時，一時氣血上頭，信口胡說。國舅爺，國舅爺的確跟下官帶著一點親，但，但下官跟他一向冇甚麼來往，真的冇甚麼來往！”刺史王德現在，悔怨得恨不能將本身舌頭咬下來。先重重地磕了個頭，然後將先前自抬身價的話，全都吃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