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第2頁/共4頁]
二人正在說時,卻聞得內裡丫環來報導:“哥兒哭得了不得,要找二女人;奶孃冇法,隻得抱了來的。”迎春聞言忙教抱出去,隻見賈若哭得小臉通紅,見了迎春,一頭便紮在懷裡,哭道:“姑姑不走,姑姑陪著若兒。”鳳姐見他如此,忙問端的;本來是奶孃哄若哥兒作耍,道是“姑姑要往人家去了”,是以引得他哭起來。
瑧玉見他如此說,隻道是有甚麼閒事,笑道:“甚麼事?儘管問來。”黛玉卻麵上一紅,半晌方囁嚅道:“也不算得甚麼大事,不過是我隨口一問。隻是這話有些冒昧,不知當不當問罷了。”
瑧玉見他如此,當是有甚嚴峻之事,又催他說;卻見黛玉支吾半晌,方道:“□□後真是要當天子的麼?”瑧玉聞言發笑,反問他道:“依你看來,你哥哥作不作得天子?”黛玉見他笑了,一發紅了臉,道:“我心下天然感覺哥哥是世上最好之人,任憑甚麼,無有做不得的。隻是一想哥哥此後是要作天子的,倒有些奇特起來。”
迎春平日也常哄著賈若頑的,現在見他哭得如許,忙抱著哄了半晌,見他垂垂地止了哭,方纔教奶孃抱去睡了。鳳姐兒見他出去,向迎春笑道:“這小子就是纏人,都是mm慣的他。照我說,先給他兩下子是端莊。”迎春笑道:“且不捨得打他呢。小孩子小,恰是要人哄著的;若唬著了他,豈不疼的?”鳳姐兒笑道:“隻怕你這們哄慣了他,到時你不在家裡了,他再找你,我可那邊尋去?若常往家裡來,恐你婆婆又要肇事。倒是我常帶著他去望你的是。”
公然及至晚間,鳳姐兒便往迎春房裡去;見房中並無旁人,不過是迎春同幾個丫環坐在那邊做針線,見鳳姐兒來了,忙起來讓座。鳳姐往迎春床上坐了,看了一回他做的活計,笑讚了兩句,又笑道:“媽教我同你來發言兒呢。”一麵便將本身白天心下想的話皆講與他聽,不過是嫁疇昔以後如何同婆婆小姑相處,又拉著迎春的手歎道:“現在方知我當真是有福分的。太太這們為小輩著想,你又是個最暖和的人,昔日我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了。我本日一想,先時對你倒是並不敷殷勤的;當今發恨要改,你卻又要不在這裡了。”一行說著,眼圈卻也紅了。
迎春聞言忙道:“嫂子每日裡如何對我,我莫非不知的?快休這們說,倒教我愧得了不得了。”鳳姐兒便不再說此事,倒怔了一陣子,方道:“你今後有甚麼事,儘管同我說,有效得著你哥哥嫂子處,千萬不成外道。你哥哥隻得你一個親妹子,若不經心對你,我也不容他的。”
賈璉正渴了,忙著吃茶,聞言忙放了茶杯道:“聞得那家子是長安人氏,姓夏,同我們這裡姨太太家另有些親。現在卻也是因著他父親要往外去,以是忙著要將婚事辦了。”邢夫人點頭道:“本來是這話。”因又道:“提起這話來,我另有一樁事要奉告你們的。”說到這裡,麵上卻有些喜好似的,笑道:“這原是我們迎丫頭時運不差,免得嫁疇昔要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