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第1頁/共4頁]
賈赦雖是酒色之徒,聞得邢夫人這番話,卻也有些動容,乃正色道:“多謝夫人。”邢夫人聽了這一句,卻幾乎兒落下淚來,暗想道:“我幼年時便嫁與你;那邊不替你、替你這幾個後代著想的?現在眼瞧著頭髮斑白了,方得了你這們一句謝;若當真圖你這謝,我這半輩子可不是太苦了麼?”是以心下酸楚,麵上卻並不閃現出來,乃強笑道:“老爺這話可不是與我見外了麼?迎丫頭是我的女兒,我隻要盼著他好的。”
迎春聞得他母親這話,彆的方可,唯獨聽了那一句“再返來就是客了”,心下傷慘起來,雖是點頭應著,那眼淚卻止不住地落將下來。邢夫人見狀忙摟著他道:“好端端的,如何又哭了?此人都有這們一遭的。你縱去了,又不是不回家裡來;我不過說句頑話,又引得你哭了。”是以又哄個不住。
至得夜間,邢夫人便同賈赦說了此事,見他麵色不虞,因摸索著道:“我白天也查點過了,約還差三千多的銀子冇處尋上,也不知如何是好;說不得我們儉省些,先從賬上劃出一兩千來,餘下的我從本身嫁奩裡取了彌補上。”誰知賈赦聽了這話,卻道:“我們隻得這們一個女兒,也不成過分不像。隻是你也不必動本身嫁奩,且看看我們家裡那些頑器安排,取些差未幾的陪送他,豈不比內裡買的強些?”
卻說那日鳳姐兒正從賈母處返來,便往邢夫人房 誰知進得房中,尚未及施禮,卻見邢夫人雙眉舒展,賈璉坐在一旁,麵上也有些愁悶之色;鳳姐情知必是有原故的,忙施禮問了安,方道:“太太這是如何了?”又揮手令平兒等人下去,將門閉了。
迎春聞他母親如此說,乃一一承諾了。邢夫人將這些交代罷了,又低聲向他道:“好女兒,你是個心下良善的,到時去了人家家裡,卻不成隻顧同人好;我方纔同你說的這些,就連你夫君也是不成說的。並我與你的這些銀子,憑他家有潑天之事,你也不成拿將出來;隻除是此事事關你本身,方可動用。”
及至晚間,邢夫人便趁便向賈母回了此事。賈母聞言,倒也未曾說甚麼,自深思了一回,卻向鴛鴦道:“取三千兩的銀票來與你大太太。”因見鴛鴦點頭去了,未幾時返來,手裡拿了兩張銀票,遞與賈母道:“一張是兩千的,一張是一千的。”賈母戴上眼鏡看了一回,便遞與邢夫人道:“這些你拿去罷。”邢夫人忙立起家來,連道不敢;賈母笑道:“你收著罷。現在他們將這婚事提早了,我曉得你手裡錢一定湊手;況你平日疼二丫頭如同本身所出普通,我眼裡也見的。再有這銀子也不是與你的;你隻記取,必要好生盯著,將這銀子一概使到迎丫頭身上去;莫教老邁經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