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回[第3頁/共4頁]

黛玉見林如海描述乾枯，那眼淚早簌簌地掉了下來，又恐老父看了悲傷，忙自擦了，同他說些京中之事，不過聊作欣喜罷了。瑧玉卻在進門之時，便見林如海麵上籠了一層青氣，疑是中毒之兆，是以令人將那些大夫皆尋來，一一問時，卻都道林海是“勞累過分，憂思成疾”；見世人異口同聲，心下便有些非常，乃公開同馮嵐講了，教他請張醫士來看。

瑧玉聽了倒也心傷，道：“我隻當他是親妹子，如何不照顧！隻是怎就病得這般了？為何不早日同我說！”林海道：“不過是前些日子偶感風寒，當時並未在乎，誰知這病來得凶惡，我本身想著，一定熬過本年去了。”瑧玉想了一回，乃道：“我看父親麵上黑氣，不似是病，倒像中毒似的。現在已同馮家表哥說了去請那張醫士來，或許能好也未可知。”林海聞他這話，吃了一驚道：“我隻覺身子沉重，精力倦怠，隻當是病中如此，依你看來竟是中毒不成！是誰起這般心機害我？”瑧玉道：“我心中已有些計算，卻不知真假，隻好等張醫士來了才罷。這幾日mm的飲食也要多加謹慎，若父親當真是中毒，不免那人對mm動手。”

馮朝宗苦衷被他說破，不免老臉一紅；卻也因他這話略略放心，乃道：“多謝郡王美意。”瑧玉見他並不推卻，也知這是向本身表忠心之意，是以一笑不再多說。幾人又說了一回，又用了飯，瑧玉方回家去訖。

如此過了幾日，那張友士便趕來此地，診脈後連連點頭，對一旁的瑧玉同馮嵐道：“林大人委實是中毒，——我寫個方劑來，現在□□已入五臟，不過是遲延些光陰，若要全好，是不能的了。”林海早知如此，閉目歎了幾聲，對瑧玉道：“我已傳聞京中之事，三皇子現在氣勢正盛，上皇卻對其已有不滿，不想本日他羽翼飽滿，竟無可何如了。我所領之職又甚緊急，想必便是他下的手。隻是不知這三皇子竟如此心急，隻怕下一步就將逼上皇禪位與他，你在京中務要謹慎。”

那廂林海接到京中動靜，雖為愁悶，卻無可何如，隻得暗自思忖屆時如何向今上解釋。如此憂思成疾，竟懨懨得了一病；開初隻道吃幾服藥便好，誰知過得一月不足，竟不見轉機，反倒有個纏綿不起的風景。尋了醫士來望，卻道已成沉屙之疾，不免心下驚駭；是以無可何如，乃往京中寫了一書，要接黛玉歸去。

到得馮家，馮嵐已是在門前接著了，見他來了也未幾敘，便請了進府，同朝宗見過；及至幾人落座，也未幾敘，乃說今後打算之事。朝宗便將本身前日與馮嵐所議同他說了，又道：“現在岩兒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