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第1頁/共4頁]

及至門口，瑧玉便向他二人笑道：“我們一道去，將這魚進給陛下；再將本日所見說上一回。”馮岩聞言猶在怔忡，薛蜨忙笑推了他一下，方纔回神，便整了整衣冠，同瑧玉一道出來了。

【第六十九回】聞良言如醍醐灌頂·進金鯉卻茅塞頓開

及至酒家，三人往樓上坐了，伴計見他幾人坐下，忙送了一壺茶來，又問幾人吃何菜；瑧玉便道：“你們這裡卻有甚麼招牌菜？”伴計見幾人年紀雖輕，去處卻與世人分歧，更兼生得描述姣美，料知不是凡人，忙笑道：“各位公子想來也聽人說了，小店倒是以這‘司馬懷府雞’著名。彆的另有一味溜魚焙麵，倒還可吃；其他諸如牡丹燕菜，蔥扒羊肉、扒廣肚，也還罷了。”薛蜨聞談笑道：“這‘溜魚焙麵’倒是何物？”伴計忙笑道：“聽幾位小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士。這是我們這裡一道名菜，將新出水的金鯉清算了，劃了花刀，使那料汁細細醃上一回，再入油鍋裡炸得酥脆，方撈出來盛盤，再澆上我們店裡大徒弟特特做的糖醋汁子；又將餘下的汁子上火一回，將那切得邃密的麵絲兒炸酥，隻往那汁子裡一放，可謂是甜中透酸，酸中透鹹；其妙處一言難儘，還是要幾位公子親嚐了方知。”

一時幾人吃罷，瑧玉取銀子會賬時，忽地心下一動，道：“這菜若做了我帶歸去，或就不如現時酥脆了，倒為可惜；不然倒可教後廚做了帶將歸去的。”伴計忙笑道：“無妨事。也有客長往我們這裡定了菜，教送了家去的；後廚天然有體例令這魚如剛出鍋的普通酥脆。”瑧玉聞言，便又教他做了一道溜魚焙麵，定了一個時候厥後取；與了他銀子，便同薛蜨馮岩兩個往外去了。

卻說今上於新鄉一帶已是盤桓數日，各處官員也不敢掉以輕心，皆日夜巡查；目睹此地水患已是垂垂地被遏住了，今上便惦著往其他去處巡看，因而命一親信之臣名喚何平者留在此地監守後續之事，令人辦理行裝，意欲過幾日往南去。本來治水之官員見今上並未曾問此地貪汙賦稅、囤積居奇之事，乃放下一半心來，麵上卻還是勤謹，隻恐聖上查問。瑧玉薛蜨幾人剋日卻無甚事，乃往四周各處去閒逛；眾官員道是二人終是少年心性，現在無事，天然是要好生頑一回的。況今上也未曾怪責幾人，故大家皆無話，反倒暗令家中後輩同他幾個交好，又引著往各處去玩耍。瑧玉幾個也不複辦差之時端肅模樣，亦未曾矯飾本身才氣，隻同世人說談笑笑，又往各處去頑，不幾日便熟了。

幾人行至路上，薛蜨乃向馮岩笑道：“霦琳這幾日辛苦。”馮岩道：“那有甚麼辛苦的？不過在書房四周巡查，防著有人出去偷看摺子罷了。”瑧玉聞言，便問他道：“聖上同你這們說的？”馮岩道：“恰是。陛下教‘好生巡查著，休教彆人趁著夜間出去偷瞧’；翌日又令我親去將那香爐倒了，務必教內裡不見殘紙的。”瑧玉聽了，同薛蜨對視一眼，便不複提此事，乃向馮岩笑道：“雖是小事，卻也費心。本日我做東，可有甚麼想吃的未曾？”馮岩也分歧他虛讓，自想了一回，笑道：“我聞這裡有一種司馬懷府雞極好，隻是一向未曾吃得；哥哥就請我吃這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