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有靈犀[第1頁/共7頁]

糯米糰子委委曲屈地死扒著美人靠：“孃親你方纔還說父君是你的心你的肝兒，你的寶貝甜美餞兒。彆人來搶父君，你卻又任由她搶去，你說話不算話。”

糯米糰子看我一眼，吭吭哧哧：“認是認得。”卻又立即擺手果斷態度，“不過本天孫與她不熟。”說完又偷覷一眼他的父君。

東海水君的舍妹現在正眼巴巴地望著坐在我身側的夜華君，目光熱切又沉寂，哀傷又歡愉。

東海水君茫然地望著我。

坐得比來的神仙過來敬酒。敬了夜華再來敬我，口中恭敬道：“本日竟有幸在此拜見到素錦娘娘，實乃小神之幸小神之幸……”

絲竹聲聲入耳。我儘管探身去取被夜華撤到一旁的酒壺。

東海水君煞白了一張臉，冒死對著那猶自幸運的神仙使眼色。

我也懶得再顧及上神的風采，乾脆用了神通要掙開他來。他悄悄一笑，亦用了神通來擋。

他倒入戲得快。我頭皮麻了一麻，思忖著要如何做這收場白纔好。

靠在亭柱上的夜華愣了一愣，俄然笑了，前移一步擋住我的來路，指間分出我一縷頭髮，很久，緩緩開口：“我是你的心肝兒？”

小糯米糰子呆了一呆：“三百多年前，天上白日飛昇來一個小仙，叫成玉，天君祖爺爺封了他個元君號，稱成玉元君，便是他奉告我的。”他揉著頭髮茫然道：“莫非不對嗎？”

百十年來，繆清幾近就守在東荒俊疾，夜華父子一來，便為他們洗衣做飯蒸糕點。一個公主卻來做這些主子的活計，夜華感覺不當，那廂公主悄悄低首無窮嬌羞：“這便是我的心願，求君上成全。”夜華冇法，隻得隨她。

我一個頭變兩個大。

不久前四哥與我說，現在這世道，真真比不上當年太古洪荒的神祇期間，一眾神仙們隻知成日裡清閒安閒，仙術不昌，道風式微，實在令人痛心。我竟信了他的大話，夜華君的法道精進至此，真是他爺爺的仙術不昌，他奶奶的道風式微。

我凜然道：“身為男人最做不得吞吞吐吐的描述，一不留意就鄙陋了，有甚麼卻說，痛快些。”

他再近一步：“你的寶貝兒？”

我想，若現在東海水君宣佈宴罷，這些神仙們都要樂到手舞足蹈，再找個僻靜之處暢快淋漓大論一番。現在卻要苦苦在這檯麵上熬著，隻偶爾交頭接耳一兩句，忍得真是酸楚。

小糯米糰子卻不依，握著小拳頭做惡狠狠狀：“孃親再不出來棒打鴛鴦，父君便要被那繆清公主搶走了。”又叉腰撫額做悲歎狀：“自古以來後花圃便是是非之地，多少才子就是在這裡被才子迷了魂道失了出息，累得刻苦平生的。”

對是對，不過，夜華君眼皮子底下，這位成玉元君竟敢教糯米糰子這些東西，且還教到了糰子的耳中間底，也算是項本事本領，如此妙人，今後碰上了定要交友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