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驀然重逢[第3頁/共8頁]

伸手就近在淺灘裡探一探，東海水拔涼拔涼，冷得我一個顫抖，從速用上仙氣護體。手中的仙訣方纔捏了一半，俄然聞得身後有人“姐姐，姐姐”地喚我。

墨淵是父神的嫡宗子，人間掌樂司戰的上神，實在，我從不信賴有一天他竟會死去，便是現在，偶有半夜夢迴，仍覺不信。每月一碗心頭血將他養著，也是總感覺他有一天會再醒來，再似笑非笑地喚我一聲小十七。一天一天，竟就這麼等了七萬年，實在是段綿長光陰。

未幾時，飲了半壺。風一吹，酒意散開來，就有些迷迷瞪瞪。

行了多數個時候纔到得東海之下三千尺的水晶宮。

我恍了恍神，不，這小我長得極像墨淵，但畢竟不是墨淵。他比墨淵看上去要年青些。

究竟證明迷穀老兒的迷穀樹質量甚有保障，這黑乎乎的東西，它確切是東海水君的水晶宮。

我很想鼓掌讚一聲好，吃力忍住了。

夜華君昂首神采龐大地看我一眼，我報他一笑。

一說：“至公主美則美矣，與公主比起來卻另有雲泥之彆，公主且放寬解，隻要公主去了，這滿月宴至公主定是占不了先的。”

分開宴清楚另有些時候，大殿裡各路神仙卻已三個聚成一團，兩個湊作一堆。想當年阿爹做壽開的那場壽宴，眾來賓雖無缺席，卻冇一個不是抵著時候來。當今不過東海水君給男娃做個滿月的堂會，非論大神小神竟都如此主動，想來世道確切變了，現在的神仙們，大略都閒得短長。

她們主仆自去群情。我走在前頭，有些感慨，想不到天君對勁的這個敦敏的孫半夜華君，於情場亦是位妙手，未見其人已聞得他兩段桃花緣，真乃文武雙全，這一輩的神仙不成小覷。

看上去，像是哪位神仙的兒子。

我落在背麵，混跡在大堆的神仙裡，回身想尋個小仆領我去配房歇上一歇。趕了半天路，實在有些累，卻不想全部大殿的活物都在看著綠袖公主發楞。

“猖獗”二字脫口而出。多年未曾使出這兩個字，久闊重溫，已微有陌生。到底多少年，冇人敢在我腦袋上動土了？

他爹很久不見動靜。

水下行路非常無聊，綠袖公主的侍女們耐不住孤單，一起喁喁敘話，令我這個同路的也叨光撿個便宜，一起有閒書可聽。

屋頂上夜風拔涼拔涼，我打了個顫抖，摸索著將封死的壺嘴拔開、壺口拍開。頃刻間，十裡桃林酒香四溢。我閉眼深吸一口氣，更加地佩服起折顏那手釀酒的絕技來。

很多年來，我為人一向和藹又和順，連那年紅狐狸鳳九煮佛跳牆把我洞前的靈芝草拔得個精光，我也未與她計算。這會兒，額頭的青筋卻跳得頗歡暢。

這十幾萬年來，我未曾用**術引過甚麼人，徹夜倒是冇法。昏昏沉沉地集合念力展開眼睛看他時，我心下尚且有些惴惴，不曉得久未用這門術法，現在倒還中不頂用。他顯得有些迷惑，一雙眸子陰沉難定，卻漸漸將我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