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魂兮歸來[第2頁/共14頁]

我隱在學塾的窗格子外頭，直比及他們放學。

我說得空了便多去瞧瞧夜華。可回到崑崙虛後，卻一向冇能得出空來。

折顏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遞眼色。我瞧他遞得眼都要抽筋了，隻得故作安閒道：“師父說的這小我，嘿嘿，約莫恰是門徒的未婚夫，嘿嘿，他們天族這一代的太子，嘿嘿嘿嘿……”

這一番敘話，開初各位師兄先哭了一場，哭完了，便敘的是當年不慎被他們搞丟了的鄙人鄙人本上神，司音神君我。

我們一行五人飄著三朵祥雲靠近崑崙虛，四哥曾說當今的崑崙虛非常可歎。

提到我，大師兄悲得幾欲岔氣。當年本是我給他們下藥，又盜了墨淵的仙體連夜趕下崑崙虛。我的這一番錯處他絕口不提，隻連聲道冇能看住我，將我搞丟了，是他的錯。這些年他不斷歇地找我，卻毫無音信，約莫我已凶多吉少。他身為大師兄卻這般瀆職，連小師弟也保不住，請師父重重懲罰。

九師兄令羽將崑崙虛打理得很妥當，四哥個把月不回狐狸洞，他房中的灰便要積上半寸。我已七萬年未曾踏足崑崙虛，做弟子時睡的那間配房卻半點灰塵也無。我微有汗顏，躺在床榻之上，翻了個身。

琴音狼籍處戛但是止。

四哥道了謝，推讓了那小神仙的一番美意，冷靜無言地返來，咳了聲：“冇甚麼，他們敬慕崑崙虛的風采，特地過來膜拜膜拜。”

呃，我在其間學藝那兩萬年，崑崙虛一貫低調，不過七萬年，它竟如此高調了？

我本來想跟在他身邊守著，他不允，隻讓我回青丘候著他。

當年崑崙虛上，我上頭的十六個師兄，除了九師兄令羽是墨淵撿返來的，彆的十五個師兄的老子們在天族裡頭都挺有分量。七萬年前墨淵仙逝後，傳聞師兄們尋了我幾千年，未果。厥後便一一被家裡人叫歸去，履他們各自的任務去了。

四哥曾悄悄去崑崙虛探過一回，返來後唏噓道，當年人丁昌隆的崑崙虛，現在隻剩一個令羽和幾個小孺子撐著，可歎可歎。

動靜引得夜華轉頭，三四個半大毛孩子唾了聲，跑開了。邊跑邊唱著一首兒歌，這兒歌一共七句話，道的是：“米也貴，油也貴，柳家生了個小殘廢。宿世作孽當代償，天道循環冇籌議。即使神童識字多，一個殘廢能如何。”我腦筋裡轟了一聲。抬眼去看夜華的右臂。

我覺得本日約莫隻能見著令羽，甫進廟門，十來步開外列出的陣仗卻將我唬了一跳。我的十六個師兄，皆穿戴當年崑崙虛做弟子時的道袍，梳著道髻，分兩路列在丈寬的石道旁。

我回青丘清算了四五件衣裳，打了個包裹，再倒杯冷茶潤了潤嗓子，便孔殷火燎地趕去折顏的十裡桃林，想厚顏無恥地再同他討些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