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花雪月[第5頁/共8頁]

我嗯了一聲。

畢方斜覷了夜華一眼，冇再說話。

他傾身而來：“淺淺，你裝傻要裝到幾時，你明知我自來了青丘便思慕於你，卻要說這些話來氣我。”

我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背，點頭道：“你的廚藝很好，抽暇給你爹孃爺爺也做幾次，正表現一個孝字。”

靈寶天尊的那汪天泉倒傳聞過，確然是個好東西，似我這身傷勢，平常須將養個把月的，去那天泉裡泡泡，怕病癒也不過三兩天之事。藉著夜華的麵子，倒能撈這麼個便宜，我挺歡樂。

他卻儘管摟著，冇再說甚麼。半日，又擠出來一句：“你方纔說的，滿是至心？”

但彼蒼明鑒，我於他在內心卻夙來都端莊得很，即便想著今後要做伉儷，也籌算做的是那知己老友型的伉儷，萬冇生出甚麼邪念來。

當年我在崑崙虛學藝時，山上的端方立得嚴整。早不過辰時便須得起家應早課，晚不過子時便須得滅了桐油燈安息。

聽得我這口寒氣，被麵上一個東西略動了動。我垂眼想看得細心，卻驀地對上一道熱氣騰騰的目光。這目光的仆人正趴在床沿上，和順又欣喜地將我望著。

我謹慎地朝裡挪了挪，道：“睡了一覺，精力頭已好了十之七八了。”

因他這醋吃得冇事理，我自分歧他普通見地。然他卻叫真，彷彿每日裡必得同我辯兩句，惹出我的火氣，日子才過得下去。是以他出走後，我還挺不刻薄地偷偷歡樂了好幾日。

他嗯了一聲，將藥端過來。

夜華是個本日事本日畢的脾氣，便是此前他在我青丘極落拓地窩著時，大半光陰也撲在書房裡批文書，忙得腳不沾地。

夜華將藥碗擱在桌案上，因畢剛正占著床沿，便隻在案旁長凳上坐了，麵上涼涼的也冇說話。

說完這番話，他便閉目養起神來。我卻還得去炎華洞瞧瞧墨淵，揣摩半日，緩聲道：“你本日，冇文書批了？”

說完這番話，心中一塊大石頭轟然落地。現在我的心態，真是四平八穩波瀾不驚。

我訕訕道：“你也曉得我是很重禮數的，既然天族將我定下來，我斷不會主動起甚麼事端讓青丘和九重天難堪。你這份情意我便承了，也很感激。但我們兩個實在有緣無分，多的便不再說了，你對我這個念想，若還是泯不了，便持續藏起來吧，終歸我曉得了你的這份心，長悠長久都不敢健忘。”

他彷彿向來未曾識出這是我的一個藉口，謙恭地漾出笑來：“如何，又不困了？”

我這一愣實在有些原因。

唔，這愁人的，斷念眼的孩子喲。

昨日，我昏睡得不是時候，未曾親見夜華帶著墨淵、糰子並我三個滿身而退，但依他的修為，做這樁事應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