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彼岸[第1頁/共3頁]

“這是那裡，你為甚麼在這裡？”少康感覺這老嫗的答覆另有玄機，也顧不上太多禮數，極不耐煩地詰責道。

“婆婆，這孩子並非幽魂，你為何要讓他飲了這碗孟婆湯？”那女子問道。

蟲渠是個萬分謹慎的人，先拿銀針試了試飯菜是否含有毒性，這才拾起筷子咀嚼起來。

“少康？！”那女子驚呼道。

望鄉亭外，立著一口大鍋，懸浮在半空中，被從地底冒出的知名之火包抄著。那鍋裡冒著汩汩白煙，像是在煮著甚麼東西。

那麵具背後，究竟藏著如何的仇恨與哀怨？

就在他墮入深思的時候，一座浮橋已呈現在他麵前。浮橋之側，立著一座八角亭，亭上的玄色牌匾雕刻著“望鄉台”三個血紅色的大字。亭子裡站著一名滿臉褶子的黑衣老嫗和一名鮮豔欲滴的女子。

少康已不敢直視孟婆的眼睛，低著頭答道：“小生是大明王座下弟子，姒少康。”

少康記得在鳳鳴山上，大明王指導他朗讀過一本《神農本草經》，內裡記錄了這類花，如同天國紅蓮普通，卻有著一個唯美的名字，叫做曼珠沙華，俗名此岸花。書中記錄，這花代表著妖異、災害、滅亡的不祥之美，凡是綻放在幽冥三途的忘川河邊，是接引人間之人達到此岸的引魂之花。

“我聞到了活人的氣味。”那老嫗走上前，高低打量著少康。

他曾聽師父講過，幽冥地界的忘川河邊有座何如橋，橋上有個孟婆。這孟婆原是神界的散官，萬年前須彌聖境消逝機被神族遺落活著間。她看淡了六合間的恩仇情仇，因而來到幽冥界的忘川河邊，在何如橋頭立起一口大鍋，將世人放不下的思路煉化成孟婆湯讓路過的幽靈喝下，便能健忘生前的愛恨情仇、卸下大家間統統的慾念，進入下一世循環當中。

這些大紅色的花，紅得素淨、紅得驚人、紅的如鮮血。少康怔怔地望著這些話，那是無與倫比的殘豔與毒烈般的唯美，它們彷彿活的一樣，但卻讓民氣靈深處冇法便宜地產生濃烈的苦楚感。

“小奴明天是調班給祭司大人送餐食的。”小艾將餐盒放在桌子上，攙扶著蟲渠落座，又為他斟上一杯酒。

他轉過身，望著亭中的女子，躬身言謝。

“這酒名喚杜液，是小女子家母的私釀。”小艾低著頭，畢恭畢敬地答道。

少康走上前去，那老婦人轉過身來，帶著揮之不去的笑意。她長著一頭烏黑稠密的捲髮，一雙殘眉下長著一雙通俗的眼睛，讓人一看就如同將跌入萬劫不複之境普通。

“這是甚麼酒，之前冇喝過。”蟲渠飲了一口小艾倒上的酒，讚不斷口。

“你是誰家的孩子，到我幽冥地界來做甚麼？”孟婆轉臉看著他。

他順著水活動的方向朝火線走著，垂垂地身邊呈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