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後（下）[第2頁/共4頁]

“好了彆哭了，若從哀家的頤寧宮出去被人瞧見，你這皇後的儀容還要不要了？”

雲蘿的話彷彿非常受用，太後長長舒出一口氣，聲音聽起來安靜了很多：“皇後，哀家教過你甚麼，你可還記得？”

我一五一十地全寫了出來，她看了，冷冷勾唇：“皇後彷彿還忘了最首要的一點！”

果然如此麼？我不免深深地感到驚奇——看來喬序老早就打小巧的主張了！那前天傍晚我讓小巧給他送紙條和飯菜以後，他們難道……這麼想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小時候是她們庇護我，讓我具有幸運的餬口，而現在換我庇護他們了麼？

俄然“噗通——”一聲傳來，我和宮洛都被唬得不輕。宮洛警戒地抽回了本身的手，四下張望著。

殿門“砰”地一聲闔上，宮洛也“砰”地一聲磕了個響頭。我心底一顫，不免替她感到揪心腸疼，但她的聲音聽起來卻格外輕鬆：“想必太後您也曉得，甚麼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您方纔對殿下有這類感受，若您聽奴婢說完，對餘小主也會有這類感受了。”

“你的父母隻要你這麼一個嫡女，皇後要明白，本身被廢意味著甚麼，”她饒有深意地看著我，“若皇後還是聽不明白，那哀家給你舉些例子便明白了，比方唐高宗的王皇後、比方漢武帝的衛子夫，她們終究的了局是甚麼，皇後博通經史，想必非常清楚。不是統統廢後都如光武廢後郭聖通那般榮幸，能夠在封地含飴弄孫，安然終老。”

“殿下，殿下您彆哭了。”

“你有甚麼要說的麼？”

雲蘿暖和的聲音傳入耳畔：“太後息怒，殿下少不更事，不免會受底下人誤導矇蔽，您再耐煩教誨一下，奴婢信賴，殿下如此聰明，必然不會再犯的。”

“哀家也不過是想讓皇後明白本身身為天子的中宮和父母的女兒應當有的任務，如果語氣太重嚇著了你，那哀家親身給你報歉。”

我……我確切都冇有想過。

“太後您瞧，殿下還是故意的，您就放心吧。”

我慎重地點了點頭，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帶著宮洛欠身退出了頤寧宮。

最首要的一點？是甚麼？我茫然地搖了點頭。

唐高宗的王皇後和漢武帝的衛子夫……我又如何不曉得她們的故事。

她俄然驚駭道：“有人落水了！”

王皇後被武則天誣告而廢，親生女兒也被武則天下嫁給戔戔門卒，整天受儘折磨；而衛子夫則是遭到厭勝之術以及宗子謀反的連累，被迫以自縊證明明淨。

“是，”宮洛的聲音還是聽不出半點的慌亂：“每月十5、十六陛下來鳳儀宮，都會指定餘小主親身備膳，而殿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陣激烈的有力感遍襲我滿身，這麼一想，我便嚇得今後癱在了宮洛懷裡。疇前讀《史記》（1）和《資治通鑒》（2）時，隻會感慨她們的命途多舛和處境悲慘，而現在被太後一嚇，莫非是我此後也會遭此厄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