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廟（下）[第3頁/共3頁]

我黯然垂首——當然但願了，但是……要比及哪一天呢？

遠遠地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慎長萱，指了指承運殿的後門。她有些訝異，半晌會心腸址了點頭，敏捷清算好餐盤和紙筆，起家提上食盒，轉眼便繞進了重重幔帳當中。

我緩緩地放了筆，悄悄地看著慎長萱。她竟然也如許美，雖說不如鄭棠的傾國傾城、祁抒意的張揚嬌媚，卻有她本身奇特的意蘊——像月下的曇花一現，輕柔地披髮著文靜溫婉的氣味。

月圓得完整，像掛在柳梢頭，我趴在榻上癡癡望著她，見那柳枝隨風搖啊搖，恐怕它從上麵掉下來。

正在我驚奇又沉浸時，她帶著一絲疑慮輕聲問道：“殿下，璧月乞假但是因為她的母親？”

我們相對跪坐，我比她矮半個頭，俯身抬眸時正都雅見了她方纔的眼神。我經常在太後的頤寧宮裡遇見她，對她的印象都是溫沉乃至是冷酷的，而本日，我不免被方纔一瞬的神情深深攝住了心魄。

證據？可我上哪兒找證據呢？

我不會說話，常常有人在殿外向我存候時，我便悄悄敲兩聲茶幾表示“免禮”。久而久之，這成了我慣用的暗號。孫文英很快明白了我的意義，接著道：“陛下請殿下去主殿一趟。”

她冷靜地起家退到我身後側，純熟地搭上了我的手：“殿下跪了一天辛苦了，回鳳儀宮吧，小巧mm為您籌辦了一桌子菜。”

我托著腮幫子獵奇地望著她，彷彿如許就能解開本身心底的迷惑。她卻冇發明我的入迷，自顧自溫聲道：“殿下對本身的宮人都這麼仁愛，如何會殘害穆秀士的孩子呢？嬪妾說甚麼也不會信賴。”

慎長萱低眉看著我寫的小楷，眼底晶亮的柔光乍然劃過，好像夏夜裡一道敞亮瞬息的閃電。

我揮手招來小巧，將我的親筆遞給她，又寫道：“把這些飯菜端到主殿給陛下，趁便把本宮的親筆一起送疇昔，代本宮轉告陛下，看懂了再吃。”

我的筆力一下子變得遒勁起來，短短的兩句話，竟能看出清楚的承起轉合。

孫文英尖細的嗓音又從寢殿彆傳來，我仍然不讓小巧開門，隻敲了敲榻上的紅木茶幾，表示免禮。

孫文英鋒利的嗓音把我從美食的享用中拖回了實際，我驚得從軟墊上蹦了起來——他如何又來了？該不會又是來訓我的吧？

天啊，我已經在太廟跪了一整天，可冇表情聽他說教。

我淺笑著朝她擺擺手，趕快坐穩了身子，提筆寫道：“我冇事，哎對了，你曉得穆秀士現在如何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