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顏楨（四）[第1頁/共2頁]

“天子，”太後放下茶盞曼聲而出，“你又籌算封一名餘采女麼？”

隻見她一邊抹弦，一邊輕攏慢撚，一根弦竟然真能被她彈出愁腸百結，彈出低徊委宛。

喬序放開雙手，眼睛卻冇從顏楨身上移開分毫：“這不就找到一名？既然你說知音難尋，那找到就更要好好珍惜，你可願給本身這個機遇？”

我第一次逼真體味到甚麼叫“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1）。

太後微微一笑，轉眼看著我道：“皇後，你感覺呢？”

隻這一聲就讓民氣曠神怡！

她真的是我的大侄女嗎？

【2】節選自杜甫《贈花卿》，全詩為：“錦城絲管日紛繁，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次聞。”

我分外驚詫，不明白喬序這麼做的深層含義究竟是甚麼，莫非僅僅出於寵嬖跟賞識麼？

我感受他彷彿甚麼都曉得，又彷彿甚麼都不曉得，不過不管本相為何，他的做法將她推向了風口浪尖。

我的侄女？！

我被這誘人的樂曲深深吸引，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她彷彿想用音樂奉告我，在外流落流浪，居無定所的這幾年，究竟經曆過何種磨難。

我悄悄一笑，與我同姓真的就能福壽無疆麼？小巧不就是很好的背麵例子？

“啪啪啪——”

餘寶林？！遵循北燕朝的祖製，宮女晉封妃嬪隻能從最後級采女開端封起，喬序一來就封她為寶林，這但是北燕朝建國以來絕無獨一的一例！可想而知在場合有皇親國戚的反應當有多麼狠惡！

此番情狀，妃嬪們早在心底急紅了眼，殿中其他明眼人則暗自竊喜，看來今晚又會多一個嬪禦了。我不由轉頭看向太後，隻見她正麵無神采地看著麵前的統統，彷彿早已有了設法，隻是不肯說破罷了。

可太後恰好平靜如初，隻在眉尖稍帶一瞬驚詫：“寶林？為何？”

喬序回身笑道：“都雲知兒者莫若母，母後，您公然明白兒臣的心機，不過這一次兒臣不籌算封其為采女，而是直接封她為寶林，餘寶林。”

太後不動聲色：“你的甚麼私心？”

可麵前的人不叫餘姝岑，小巧也不叫餘婉婉。

祁抒意悄悄勾起唇角，淡笑道：“顏楨，你這哪是無福？與殿下同姓莫非不是天大的福分？這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喬序臉上的笑意更深，附身親身將她扶起：“這與朕是不是天子冇乾係，隻如果你的知音，都能聽懂。”

“直到明天，朕才真正明白甚麼叫'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次聞'！（2）”

我非常震懾，這音質、這曲調，就連從小學習箜篌的我也不由悄悄歎服。

“陛下……”顏楨絞著衣袖，分外遲疑，“奴婢自認無福，恐孤負陛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