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儲君[第1頁/共3頁]

手中的筆不竭地圈圈畫畫著，穆天德的聲音也是格外濃厚：“四十年了。”停了一瞬，而後聲音變得更加降落，“四十年了，你纔是最體味朕的人啊。”

悄悄地將茶盞放下，還是未迴應先前海公公說的話，穆天德的聲音還是安穩：“去，添些茶來。”

手指沉沉地敲了敲桌麵，穆天德長歎一口氣，聲音裡的滄桑怠倦極其較著：“去，取聖旨來。”

微微福了福身子，海公公的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時候終是滴滴答答地走了好久，沙記器終是又走了一圈，工緻地翻了一個個兒。

重重地將手中的奏摺放下，穆天德左手邊已是堆得極高的奏摺，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語氣較著有了滄桑之意。

“敢替皇子諫言，你也是膽量不小了。”穆天德的話還是平平，倒是重重地落在了海公公的身上。

海公公瞬時反應了過來，趕快福了福身子，回身便往裡間的暗樓所去。

“茶是新送來的？”隻一口，穆天德便感受出來這茶與先前的分歧。

穆天德的神采一頓，輕抬眼看了看茶盞，餘光瞥了瞥海公公，這纔拿起了茶盞，翻開來，是新的茶葉漂泊在水上，眼角滑過一絲光，而後刹時沉寂了下去，穆天德張嘴抿了一口茶水。

海公公始終經心儘責地站在一旁，抬眼看了看身邊小桌上放著的沙記器：“皇上，半夜天了。”停了一瞬，又彌補了一句，“皇上早些安息吧。”

神采頓時變得嚴厲了起來，海公公心下的第一反應便是昂首看向了殿門處，見著門關得好好的，才重又回過甚，想了好久，纔開了口：“老奴感覺，大皇子為人樸素，必然會體恤天下百姓。”

這一次，穆天德久久未作聲，眼神一向凝在手中的奏摺上，左手向前摸了摸，終是摸到了茶盞，看都未看，便翻開了茶盞蓋往嘴邊送去，茶盞身子傾了好大一邊，這才發明瞭不對勁，移眼瞧了瞧，茶盞中，已是冇了茶水。

“老海，你跟著朕，多久了？”

身子又一次福下，海公公的的思路也變得腐敗起來：“這茶，是皇後孃娘送來的，說是有助於安眠，叮嚀老奴定要每日讓皇上喝上一杯。”

穆天德的眼輕動了動，看向了海公公，眸光裡的嚴肅不成順從。(未完待續。)

“前些日子，皇上不是給了些奏摺讓大皇子所批，昨日拿返來核閱後，您連連獎飾。老奴心想，大皇子向來高雅懂禮，自是會情願替皇上您分擔些的。”海公公的身子始終俯著，並不能看清臉上的神采。

海公公的心頭猛地一顫，抬起眼，較著有些感激地看向了穆天德，但也隻是一眼，便瞬時低了下來。

四更天了。

“皇上明鑒，老奴向來忠心於皇上，怎敢有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