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奠誰？[第2頁/共3頁]

“妹子，冇吃東西吧？來，大姐這饅頭才蒸出來的，還熱乎著，快吃吧。”

“妹子，吃吧。不敷，姐這另有，管飽。”

林花枝記不起來，當她還是陳素月時，她最後一次哭是甚麼時候。但是現在，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抬手緊緊捂住嘴，林花枝真想就如許衝出去撲到他的懷裡，放聲大哭一場。

“我本身會煮。”林花枝說完這話，從床上起來，藉著月光摸到窗戶旁，撲滅了油燈。豆大的燈光雖不敞亮，但是卻帶著暖和，吹散了一夜的寒意。

然後，她聽到那男人低聲說：“素月，為夫來看你了。”

他是在她為悲傷嗎？

她心下起疑，明天如許的場合，管家和奶孃去哪了？

“嚴公子，請節哀。”守在一旁的小沙彌唸了一聲法號，雙手合什一揖便從後門進了禪院，獨留那男人一人。

躊躇了一下，林花枝才悄悄咬了一口饅頭，熱乎乎的食品順著嗓子滑入胃裡，身子也曖了起來。很甘旨，她之前從未曾吃過如許的饅頭。冇由來，林花枝內心的某個處所軟了下去。

這是江東府的西城，在陳素月的影象裡從未曾到過如許的處所。混亂的街道，幽深的巷子，低矮破敗的房屋，固然不及天亮，但是四周垂垂傳來吵雜的聲音，一天又要開端繁忙了。

昂首，林花枝在臉上擠出一笑：“你再睡一會。”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往生的《金剛經》從寺院裡悠悠傳來，遠遠看著站在寺門外披麻帶孝的陳府仆人婢女，林花枝感覺這是佛祖給她開的最大的打趣。

林肖氏一頓，“你身子骨還虛著，我去煮粥。”

這個時候，林花枝才發明驢車上裝了滿滿一車火炭，低頭一看，裙襬上早已經染上了玄色的炭灰。不天然的皺起眉，她臉上滿是討厭。

站在陌生的巷口，林花枝不曉得她該何去何從。

“花枝，你如何就起了？不舒暢嗎？”黑暗中傳來林肖氏的聲音。

“林家女人，你要去哪呀？”就在林花枝不知所措時，身後傳來開朗的笑聲。

莫名有些傷感，她從不以為她已經死了，就算她現在叫林花枝，但是骨子裡還是陳素月。

那是一個年青的男人，一身玄色長袍讓他看上去更加清臒，頭上束著白玉簪，眼睛半垂，雖隻見半張側臉，但是高挺的鼻頭下，嘴角微微向下垂著，林花枝曉得此時貳表情必然不好。

那男人，便是她的相公，嚴少白。

初九那天，天還冇亮，林花枝早早就起來。

公然，那男人穿過竹林，在幽潭邊上，林花枝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衣冠塚，眼睛裡漸漸揚起水汽，說不清是為她還是為了他。

她活著，可此時卻在見證著她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