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3頁]
“你看你這孩子,本身此後謹慎點。”
“饒零灌兒”是玉湖坪村人給民饒三叔取的外號。是因為他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向來冇有傲首挺胸地正步地走過路。他不是撐著鋤頭,就是一走三拐。偶然像跳大秧歌,偶然像跳三步踩,偶然像跳轟隆舞。總之,走路從冇有正型,東倒西歪的,左晃右蕩的。為此,“饒零灌兒”天然成了民饒三叔的代名詞,久而久之,提及王民饒誰都不曉得,提及“饒零灌兒”幾近是家喻戶曉、路人皆知。
“饒零灌兒,我們老王家乃們(湘西方言,“如何”的意義)就出了一個你這麼一個缺德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冇有一天正型,出儘我們老王家的的醜了。”
軍寶渾身濕漉漉地,牽著大水牛從他們三人中間走過。
“你們兄弟鬨甚麼撒?每次到一起,就是喧華。說不到一起替(湘西方言,“說不到一塊兒”的意義),就彆聚在一起,鬨得讓人揪心。”民湖大伯插話說。
“嗯,感謝安兒叔。”軍寶點點頭說。
說完,軍寶牽著大水牛,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港(湘西方言,“說”的意義)的**話(湘西方言,“不著邊沿的話”的意義)。老婆子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嗎?”安兒佬有點活力地說。
“真是一對朋友!”民湖大伯說。
“被牛頂到水田裡去了。”軍寶停下來對安兒佬說。
“聽到港(湘西方言,“說”的意義)過。你看一年到頭會忙死、累死,哪哈爾(湘西方言,“那裡”的意義)偶然候去證明。”
時候過得真快,轉眼間,就到了十月份。
“哎,你就是不長記性。”民湖大伯歎了一口氣說。
“嗯……啦!”軍寶用力地點點頭說。
民饒三叔,是安兒佬冇出五戶的本家,他們本來不是玉湖坪村的人,是他們的曾祖父逃荒到這裡。厥後,因為他們的曾祖父姓王,就被王姓收留下來,在玉湖坪村安下了家。
“安兒佬,不是我港(湘西方言,“講”的意義)你,你買不起鏡子,也不撒汃尿照一哈(湘西方言,“照一下”的意義)本身,你這輩子能娶上二嫂如許的女人做老婆,是祖宗十八代的木魚敲得好,還每天去挑理。”
“饒零灌兒,哪天忠南哥表情好的話,我們保舉你做我們出產隊的訊息發言人。哈哈……”安兒佬調侃著說。
“安兒佬,據傳聞客歲上馬坪大隊夏季修水利時死了一小我。你聽到港(湘西方言,“說”的意義)了冇?”民饒三叔湊熱烈地、杵著一把鋤頭問安兒佬。
誰曾想和他一向豪情不錯的大水牛,這天像瘋了似的。軍寶牽著他快到村口時,大水牛把頭往軍寶的小屁股蛋上一頂,把他跌倒在三丈開外的水田裡。他爬起來,踢踢腿,伸伸手,搖擺一下身子,除了右腳有點疼而外,身材的其他部件都完整無缺。他暗自光榮著,幸虧不是摔在左邊那條深近20米的水溝裡,不然,厥結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