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4頁/共7頁]

顧老爺這一票人馬才一入莊，村裡的莊頭便迎了上來，待曉得顧老爺的身份，先是磕了兩個，接著恭恭敬敬的帶著他們去了離莊子三裡多地遠的小七爺的三進大宅子。

顧岩繞過屏風，便感受一陣水氣伴著一股子奇特的味道劈麵而來，他吸吸鼻子，低頭細看，就看到，水裡那背對著本身，臉上蓋著一方紅色絹巾，正舒坦的不得了的小弟。

水裡的人微微動了下，一隻手伸出來，將麵上的絹巾摘了，自水裡轉頭，高低打量他，一臉的驚奇神采，這小我有印象，他大哥顧岩，隻是如何這般的衰老了？

他這小兄弟來的奇特，做事也奇特，可貴是這很多年，從未見他到過一聲難，現在十七八的少年多在廝混妄言，可這小兄弟已經當家做主，做了大事。那陶若返來講，小兄弟在南邊的莊子，大的望不到邊，莊裡也辦理的妥妥鐺鐺，難的是他做事有頭有尾，有理有據，紮踏實實，是個非常人，隻是這性兒古怪些，大抵是怨我呢，也罷，今後便多多善待於他，好言好語哄著他，將他這一股不平按了下去纔是。

他們又走了一會，遠遠的從山那邊傳來一陣陣的樂器聲，樂聲分的很清楚，有排簫跟瑤琴合奏，曲非熟諳的那些，隻是很簡樸的幾款節拍，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反幾次複，或長或短，聽上去非常文雅而有神韻，如有些平洲俚曲的影子，隻是這般軟綿的倒是少聞。

顧老爺看看氣候，另有亮，因而便跟著莊子裡的老仆，外加七八位親隨，沿著莊子後堆疊著的上山梯，漸漸的往山上走。

顧昭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奇特的味道，不似平洲音，有些軟，卻很好聽，聲音降落清楚，潤潤的。

待叫過花蕊，花麗詳細的扣問，七爺跟她們倆兩半句話都冇說過。

樂聲越來越靠近，遠處另有細細的流水聲將屋子與風景連成一山，相互依存。

“此次阿兄接你歸去，你也彆多想，舒舒暢服過你的，老哥哥我還能活幾年呢？你就隻歸去住住，如果有好差事，不獲咎人還安逸的實缺閒事兒，便鐺鐺也冇甚麼。若冇有，你就跟你侄兒男女在上京各處耍子，哥哥家有的，絕很多你的。你想如何，便如何，咱老顧家現在在上京還算能夠，待你玩累了，你想在上京立室，就叫你嫂子給你看戶好人家……”

彆看老太爺六十六了，多年來交戰不竭，身材是硬邦邦的好，這一氣兒快馬持續十多日的工夫便到了平洲。

在顧岩大老爺看來，人的身份，就表現在宅子的範圍，他家在上京的宅子，那整整站了平洲巷子半條街呢。前人這一輩子，實在也是活一套宅子。

兄弟二人如此這般的便相互打量起來，半響冇人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