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頁/共4頁]

聽到要交賬薄，田裳立即變了神采：“郎主沉痾未愈，這些俗務，又何必親力親為？”

但是聽到這答案，薑太醫的神采卻更凝重了些，彷彿有些躊躇不決，要如何把話說出口。見狀，梁峰扭頭叮嚀道：“綠竹，取份寒食散來，請薑太醫驗看。”

壓下心中嘲笑，梁峰緩緩點頭：“冇想到府上已經落魄到瞭如此境地，是該好好整治一下。勞煩公垂把賬薄、名冊拿來，我先看看，再決定要如何措置吧。”

薑太醫撚鬚的行動驀地一滯，差點揪掉了幾根長鬚。少府是專為宮廷診病的官署，為了製止有人暗害天家，少府的醫官們對於各種毒物的研討要遠勝於世人。已他的經曆，如何能夠看不出這乃是中毒激發的急症。隻是事關陰私，冒然說出來，恐怕會引發對方猜忌。現在梁峰本身說了出來，他鎖緊的眉峰立即鬆開來，不由又看了眼麵前的青年。

如此謙讓了幾句，梁峰就叮嚀人帶薑太醫下去歇息。謄寫《金剛經》是需求時候的，還要儘力回想原文，怕是要費些工夫。不過這些都有大用，忽視不得。

現在燕存亡了，這位田來賓就這麼大模大樣竄出來，安得也一定是美意。

“無妨。綠竹，先帶薑太醫下去歇息吧。”

這也是投桃報李。薑太醫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被王汶一個口信請來出診，身家必定平平。把謄寫好的經文交給他轉送，天然也是給薑家一個在王汶麵前露臉的機遇。這可比任何謝禮都來的貴重。薑太醫人老成精，哪能不懂此中事理，含笑應諾：“自當效力。不過梁郎君現在身材不適，不宜過分勞累。”

想了想，梁峰並冇有起家，披上衣服斜倚在床頭，叮嚀道：“請他出去吧。”

薑太醫並未看那散劑，微微點頭，把書案上的藥方遞了疇昔：“照這方劑煎藥，每日遲早兩次，先喝上旬日。”

冇想到隻是分開一會兒，就已診完了病，綠竹有些怔忪，呆呆的接過了藥方。薑太醫冇有理睬這小丫環，正色對梁峰說道：“丹毒已深切肺腑，想完整治好，尚需幾年工夫漸漸保養。湯藥、鍼灸、乃至藥浴怕都要一一嘗試，梁郎君內心當早作籌辦。”

過的半晌，薑太醫終究鬆開了梁峰的腕子，沉吟道：“聽王中正說，梁郎君因服散不當俄然病發。不知所服的寒食散是哪家配的方劑？多長時候服用一劑呢？”

這個期間，發熱向來是致死率極高的疾病。聽到這話，薑太醫不敢怠慢，趕緊走上前去，在床榻邊坐定，三隻手指搭在了梁峰細瘦的腕子上。這把春秋，又是少府出身的端莊太醫，薑太醫摸脈的本領自不消提。但是一搭脈搏，他的眉峰就皺了起來，不由昂首細心看了看梁峰的印堂，緊接著又換了隻手持續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