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紅票[第2頁/共4頁]

回到電廠大院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半。

剛出門，他又想起錢的事。歸君子也死了，又不是他殺的，不拿白不拿。一時候，惡向膽邊生，他胸口血氣翻湧，一鼓作氣回到客堂內，在老王身上翻出錢包。紅票子拿走，零錢留下，錢包塞歸去，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樹下襬著一張圓形的石桌，圍著六個圓柱形的石凳。

一刹時，張鵬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那我給你熱飯去。”馬靜蕾麵露淺笑，起家進側麵的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個熱氣騰騰的飯盒出來。不丟臉出，她是一向熱著，等張鵬返來吃。

老王閉著眼睛，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顯得非常驚駭。張鵬神使鬼差地，探了下對方的鼻息，頓時嚇得渾身生硬、麵無赤色。

看到張鵬出去，她當即起家迎上來。

直到將近跑不動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喘著粗氣，向後望去。

“是啊，在冰箱上，莫非你也……”說到這裡，老王的瞳孔逐步放大，“看到了？”

“呼呼呼……”

“你……你是說，在冰箱上？”張鵬顫聲問道。

橙紅的燈光下，看著傳達室裡熟諳的身影，另有鐵門旁，揹著步槍站崗的武警，張鵬終究鬆了口氣，表情逐步平複下來。

前麵空蕩蕩的，老王冇有跟出來……

“老王……你如何了……老王……老王……”他連續叫了好幾聲，對方還是冇有反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邊。

他跌坐在地上，隨即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每次給錢，馬阿姨都要推遲，張鵬都要說上這麼一句。固然說辭陳腐，但關頭是有效。每當他這麼一說，馬阿姨就冷靜地收下錢，不再推遲。

走進大門，兩側都是參天大樹，數人合抱，足有五六十米高。

算了，不管了。

張鵬嚇了一跳，趕緊退開。老王倒地後，仍然冇有動靜。張鵬手內心冒出熱汗，緊了緊石頭，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疇昔。

他伸手推了一下，對方仍然冇反應。

卻在這時，老王俄然一動，歪著脖子，“嘩啦”的一下，跌倒在地上，撞得茶杯茶壺叮噹作響。

彷彿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張鵬大呼一聲，向外衝去。出門時，他被門檻絆了一下，連滾帶爬地穿過天井，跑出大門，在田埂上疾走了一段。

站起來後，能夠瞥見的她的身材相稱飽滿，豐腴可兒。胸部沉甸甸的，就像兩顆結在樹上的大木瓜，跟著起家的行動微微顫抖，令人遐想翩翩。恰是風吹木瓜香，口水流滿地。那渾身高低，都透著一股成熟的味道。

他抓緊石塊，謹慎翼翼地走出來。入眼之處，是充滿劃痕的木沙發、擺著茶杯水壺的茶幾、掉了大片漆皮的電視櫃、老舊的冰箱、蓋著布的五鬥櫃、充滿灰塵的落地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