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生[第1頁/共4頁]

白姬道：“痛苦誰都有。想開一些，就好了。”

元曜猜想白姬是要取封八郎的肉，他有些於心不忍，但細心一想，如果不是白姬庇護，他與封八郎現在恐怕早已被千妖百鬼分食殆儘，連小命都冇有了。割一片肉總比喪命好，並且太歲被割掉的肉還能夠重生，不會危及生命。

長生客道：“是的。我心中的恨，直到六合毀滅也不會消弭。既然她是神仙，與六合齊壽，我冇體例弑仙，隻能一向活下去。”

白姬笑道：“簡樸來講，軒之能夠把天下當作一名‘長生客’，不管蜉蝣、人類，還是天龍、神仙，大師都會滅亡，唯有天下長生。而我們的滅亡與後代的出世，就是天下源源不竭的生命力。”

元曜把盛著西瓜的虎魄盤放在青玉案上，然後站立在一邊。

元曜問道：“白姬曾在荒山夜雨中講過一個長生的故事，說一小我因為小時候吃了八天太歲肉，以是活了八百年。他因為老婆的叛變與折磨，而仇恨成仙的老婆，故而一向因為仇恨而持續吃太歲肉活著。那小我是您嗎？”

白姬側頭笑道：“終究，來了。”

“光陰冗長，而人生靜止。”長生客笑道。

白姬笑了，道：“佛都會寂滅，更何況天龍。我當然會朽邁滅亡，不過是在很悠遠的將來，軒之恐怕冇體例插手我的葬禮了。”

元曜感到有些悲傷。

“痛死俺了！嚶嚶嚶！”太歲哭著爬著跑了。

這一聲再見，很能夠是真的冇法再相見。長生客下一次來縹緲閣應當是幾百年以後，當時候元曜已經不在了。

白姬笑道：“活著也好。能夠看人間變遷，滄海桑田。”

元曜點點頭，封八郎才走到白姬身邊。

白姬歎了一口氣，抱怨道：“軒之，這一筆買賣我做得可虧了。都三千年了，還冇有‘果’，今後恐怕也冇有‘果’。”

封八郎乖乖地爬上青玉案，坐下躺平。

長生客的身影垂垂消逝在長巷絕頂，融入了無儘的暗中當中。

“甚麼意義？小生不懂。”元曜又懵了。

“是的。”長生客笑道。

裡間中，長生客還冇有走，正跟白姬對坐說閒話。太歲肉已經不見了，不曉得是被長生客吃了，還是被他收起來了。

白姬笑道：“臨時叫他長生客吧。我和八郎去接待他，軒之，你去廚房拿一把鋒利的胡刀來裡間。”

元曜把切好的西瓜用虎魄盤盛著，端給了太歲。太歲瞥見又紅又水靈的西瓜，頓時忘了疼痛，大口大口地吃起瓜來，表情好了很多。

元曜走疇昔，安撫道：“八郎，彆哭了，冇事了。”

長生客歎了一口氣，道：“也隻要來您這兒，才氣跟您說說這些陳年閒話，但願您不要聽得沉悶。”

長生客用浮泛的聲音答覆道：“我還想活著，當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