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 1[第2頁/共3頁]
“好。”
大錯已成,他不能錯上加錯。
餘冰臣竄改八字,是不誠懇,口出不娶一赫,誓不為人的狂語是機巧。
騰躍的燭花在窗戶上倒影出影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們對詩剪燭還仿若明天……
餘冰臣氣得吐血,忍著肝火勸她留下:“春姨人各有誌,你要辭工我不強留,但起碼要等我請好接辦的人再走不是?現下家裡另有一個即將分娩的產婦。再說,一赫常日待你如何樣?她現在病著,你甩手走了,也不大好吧?”
“啊――”
為了哥哥、母親、為了餘冰臣、為了全部家嘔心瀝血,支出統統。
沈家人頓時哭做一團,悲傷傷意。
每天來看她最多的是大夫,餘冰臣也來,焦心腸握著她的手,一遍一遍呼喊:“一赫、一赫……”
一赫盯著哥哥,無聲的淚從眼眶裡滑脫出來。
“哥……”
愛情中的女人老是癡傻,把男人當作上帝,寒微地化身灰塵,低到泥土。
她復甦的時候少,胡塗的時候多。胡塗中她常常做夢,夢到阿爹,牽著她的手徘徊在木瀆的小橋流水,她紮著羊角辮扭著肥嘟嘟的身材。轉眼阿爹就老了,站在書房慎重地問她:“餘家的兒子,你感覺如何樣?”
知妻莫若夫,哀莫大過於心死,一赫想死。
“老爺,快出去吧。會感染哩!”
“一赫……”餘冰臣謹慎地問:“你累了吧?”
“啊呀呀……”
餘冰臣見她越說越不講理來,話也越來越刺耳,擺手點頭道:“好好好,我反麵你爭。不管如何你把這個月做完。”
“阿爹感覺他機巧不足,誠心不敷,你感覺呢?”
沈右橫握著mm的手,把她扶到懷裡。
窗外的燈火燃著,有人影閒逛。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屋裡繡架上擠滿灰塵,五彩的絲線混亂地散放著。
沈一赫曉得是如何回事。
動機一出,餘冰臣也驚出一身盜汗。任誰再來勸他,都不肯分開一赫半步。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悲傷處。
“好好――”
“死……我……要……死……”
她用力展開眼睛,瞥見的是哭紅眼睛的姐姐和母親,另有哥哥沈右橫。她的目光直直看著沈右橫,好久才努了努嘴吐出一句:“哥哥――”
一向服侍一赫的春姨乾不下去了。她把本身值錢金飾拾掇出來,打好承擔去找餘冰臣:“老爺,我上有老下有小,兒子還未娶妻。做工用飯罷了,不至於搭上性命的。”
“啊――”一赫倒在枕頭上,神采慘白,白頸上青筋畢現,她已經說不出話來,肥胖的臉上兩隻眼睛浮泛嚇人。
“赫赫,跟著他,你會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