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檮杌[第2頁/共6頁]

王維將地上散落的紙張拾起，吟誦上麵混亂的詩句：“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千家散花竹。”“月明鬆下房櫳靜，日出雲中雞犬喧。”“當時隻記入山深，青溪幾曲到雲林。”

白姬掩唇而笑，眨眼：“衣裳也是幻象之一，實在我甚麼也冇穿呀！”

“錯的都是軒之！”白龍吼道。

註釋：（１）檮杌：ｔáｏｗù。太古傳說中的一種猛獸，“四大凶獸”之一，是鯀身後的怨氣所化。“四大凶獸”為貪吃，渾沌，窮奇和檮杌。

王貴左手掐腰，右手揮動著一把掃帚，對著籬笆外的暗中破口痛罵。

“不懂變通，笨死的。”白姬道。

王維見此景象，問道：“但是有小偷？”

白姬伸手將元曜的頭扭返來，笑道：“開打趣罷了，軒之不必當真。對天龍來講，龍鱗就是衣裳。”

元曜緩慢地下墜，耳邊風聲吼怒，兩袖灌滿了風，很快就會落地。

白龍飛走，繞過服常樹一圈，再呈現在元曜麵前時，又化作了一名白衣女子。

白龍道：“好，我必然給軒之多燒一些紙錢。”

“呃。”元曜語塞。

元曜吃驚，他望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破衣，又望了一眼衣衫整齊的白姬，奇道：“欸，你從那裡找來的衣裳？小生冇見你帶替代的衣物啊！”

元曜道：“都是因為小生，你纔會受這麼重的傷。”

白龍奇道：“軒之為甚麼報歉？”

白龍有氣有力隧道：“還差一點，就被烤熟了。”

王貴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膛，道：“郎君不必擔憂，老虎已經被老朽一掃帚打跑了。不是老朽自誇，老朽年青的時候也習過技藝，使力能扛鼎，運氣能飛簷，一隻老虎不在話下。”

陶淵明彷彿明白王維的表情，笑道：“摩詰又在庸人自擾了。”

籬笆被甚麼撞倒了一塊，那邊有一把鋤頭，不曉得是王貴還是朱墨扔疇昔的。

一向站在王維身邊的陶淵明道：“不管是老虎，還是妖怪，都應當怕火。能夠去把廚房裡的柴火搬來，在院子裡生上一堆篝火，坐在火邊等天亮。”

白龍大驚，蜷曲身材，雙爪端住小墨客，將他護在懷中。

元曜望著小白龍，在心中默數白龍翕動鼻翼的次數，也垂垂墮入了夢境。

白姬歎了一口氣，道：“我明天終究曉得軒之上輩子是如何死的了。”

那人因為先掉在妖獸柔嫩的身材上，再摔到地上，冇有摔死。他坐在絕壁上麵的巨石上叫喊：“哎喲喲，摔死小生了－－”

陶淵明歡暢地笑了，他感慨道：“我感覺我寄魂於桃核墨，在人間盤桓兩百多年，彷彿就是為了等候和摩詰一起去登高望遠。”

“這是服常樹的靈氣所聚。”白姬笑道。她將青霜塗渾身上的傷口，但是背後塗不到，就叫元曜幫手，“軒之，過來幫我塗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