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隱忍[第2頁/共4頁]

魏黠睨著嬴駟，非常不屑道：“你即使是秦君，也不見得無所不能，眼下不還得看甘龍的神采，還要顧忌著周室使臣昭文君麼？”

嬴華看著嬴駟，神情自如。

樗裡疾笑道：“你這丫頭，得讓太傅好好管束了，轉頭如果在昭文君麵前失禮，輕則你一人被罰，重則，全部秦國被罰。”

嬴駟對魏黠的反應很有興趣，便在夜間，兩人獨處時問道：“你去過洛陽？”

“你為甚麼情願跟我來秦國？”

魏黠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拽起被子就往上扯，遮住了半張臉，隻留了一雙眼睛看著嬴駟，道：“你少恐嚇我，我孑然一身，可不怕死。”

樗裡疾卻安然笑道：“太傅從小就心疼君上，如何會捨得動國法。再說，君上當時不都認錯了麼，態度傑出，也就從輕發落了。”

“性子烈著呢，不是秦君，不讓靠近。”魏黠撫著奔雷的馬脖子道。

嬴駟牽著奔雷走向嬴華，道：“這是深藏不露的馴馬妙手，你能和她比？”

“不想。”

那日去太傅府找嬴虔告狀的不是甘龍本人，倒是和他有著密切乾係的官員。那位官員在嬴虔麵前痛心疾首地訴說著嬴駟自從岸門大捷以後的竄改，固然都是點到即止，但言辭間已將嬴駟描述成一個一意孤行、剛愎自用還沉迷美色的昏庸君主，這纔有了嬴駟親身上太傅府聆聽嬴虔循環的一齣戲。

“由二弟開刃也不錯，不過獲得合適的時候。”嬴駟叮嚀道。

嬴駟聞言馬上變色，眸光中透著殺意，刹時讓本該暖和的燭光都變得森寒起來。

“想去麼？”

“上回你討的賞，這就給你了，對勁麼？”嬴駟笑道。

嬴駟盯著嬴華，目光灼灼。

這類會觸怒君威的事，甘龍不能本身做，做了即是落下個犯上的名聲，他便隻要益用最慣用的上表勸諫的體例，若嬴駟不聽，反而更能證明這個少年國君氣勢放肆，不將他這個三朝重臣放在眼裡。但放眼朝野，能在嬴駟麵前說得上話的就隻要嬴虔了，甘龍這招借刀殺人，一來又搓了嬴駟的銳氣，而來也能教唆嬴駟和嬴虔之間的乾係，再者讓世人曉得，他甘龍哪怕在嬴虔麵前，也不是能夠被忽視的角色，一箭三雕。

嬴駟點頭道：“諸國賀秦，來秦國一趟也在禮法以內，就怕有人從中肇事，就不好辦了。”

“那你如何能靠近它？”

“哪有。”嬴華猛地豎起來，“我恨不得當時就把人趕出去，然後拿上秦公劍就衝去老甘龍府上問他的罪。”

嬴駟隨即命人呈上一隻長匣子，嬴華一眼就曉得那是放劍的劍匣。她歡暢得不等酒保送到跟前就上去翻開盒子，果然見到劍匣裡躺著一把寶劍。

“好。”嬴駟直至回身，笑容才消逝，眼底凶光鋒利，也帶著較著的怒意――甘龍是他在秦國海內的芥蒂，他既繼位，就必然會把被把持在甘龍手中的朝政奪返來，隻是眼下還未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