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遠山竊書[第1頁/共3頁]

遠山一語驚醒夢中人，玉蓮愣了一下後說道：“鄭公子竟如此用心，還附了一幅墨蘭圖。好你個小山子，為何要坦白於我？”

玉蓮坐在窗前讀嶽武穆的《滿江月》，正讀到“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遠山風似地飄到她的麵前，把一封書箋扔在桌上說道：“快看吧！看完我得頓時送歸去，孃親喜好得不得了，說不定等一下又想看，如果被她發明我偷了書箋，那就費事了！”

遠山又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又飄進了父母的寢室，但當他正籌辦完璧歸趙時，房門轟然敞開。

“為娘還騙你不成！”楊芙拉著玉蓮的手說道，“先前我分歧意你和鄭公子來往，也多少有點擔憂菊山先人浪得浮名，並無真才實學，看過這封書箋我才曉得，他遠比我意想中更富才情。他讚你蘭心惠質，我也非常認同。確切，以你純品的本性，進宮必定會多難多難，既如此，為娘又如何忍心把你往火坑裡推。”

“頂多我把這封書箋交由你保藏。”玉蓮摸了摸那封來函道。

宋徽宗趙佶雖治國無方，終究淪為階下囚，可他倒是中國汗青上最為盛名的“書畫天子”，受他影響，宋寧宗趙擴也很有書畫天賦，對書畫一樣癡迷，這也是他寵嬖在書畫方麵巾幗不讓鬚眉的楊桂枝並封她為皇後的首要啟事。自此，南宋的皇親國戚們無不熱中此道，楊芙從小遭到熏陶，當然也有很濃的書畫情結。

她剛拜彆,屋後就閃出一個身影,技藝敏捷地翻窗而入，熟絡地翻開櫃子，拿出阿誰匣子，取走了鄭公子的那封來信。到手後，他奪窗而出，很快便消逝不見。

“你，你，你想氣死我嗎？”楊芙的語氣起勢頗高，卻漸趨陡峭。

遠山磨蹭到母切身邊，倚靠疇昔搖了搖身子後說道“娘，姐姐想看看鄭公子的親筆書箋，我隻是想幫姐姐了一下心願，你何故如此難過？”

剛纔，芹兒已將遠山被母親逮了個正著之事奉告了她，她擔憂爹爹會動用家法，在聞訊後馬上趕了過來。

玉蓮如獲珍寶，從速拾將起來，悄悄地展開。少頃，她的那雙水靈靈的眼鏡裡就透暴露大喜過望之色，隻見信箋上既有遠山默出的那些詞句，另有一幅靈動的墨蘭圖。蘭為國畫中的“四君子”之一，菊山先人素喜畫蘭，旨在借物抒懷，以蘭言誌。不過，聰明的玉蓮天然清楚，鄭公子隨信而來的這封墨蘭圖意在讚她蘭心蕙質，業已深切他的心胸。

心領神會的她臉上閃現出嬌羞之色，更加楚楚動聽。她沉浸在鄭公子濃濃的情義中，竟至忘了遠山還在身邊。

搜出懷中的那封書箋後，她謹慎翼翼地將其展開，就著窗外斜射而入的一米陽光，身子前傾，癡癡地看了起來。很久，她歎道：“公然名不虛傳！鄭公子才過弱冠之年，就能有如此功力，假日光陰，定當作為名家，名揚四海，也難怪相公和蓮兒都那麼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