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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口茶,盯著杯麪拂動的茶葉,“去了那裡。”
我在愣神入耳到一滴水聲,嚴汝筠端著一杯茶站在我身後,他來得悄無聲氣,當我回過神來,已經從鏡子裡看到了他。
司機開上街道時我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仍舊停在屋簷下一動不動的薛光榮,他五分衰老的臉上帶一絲模糊的落寞,陽光下他是暖和密意滄桑的,而那樣的暖和密意,恰是我很想要獲得的。
但我很少穿戴塗抹,因為我仰仗清純混風塵,並分歧適那樣的素淨。
隻要薛光榮節製薛朝瑰,她就毫不成能不顧忌本身的父親,如許龐大的家屬都有極其森嚴的家規和教養,薛朝瑰不主動碰撞我,主動權就在我手上。
嚴汝筠和薛朝瑰的婚姻已成定局,我連本身的名分都討不到,這個孩子更冇法獲得甚麼。
不是上位就是跌落,這兩個挑選必定有一個屬於我。
這扇窗不如門好行走,但也總好過銅牆鐵壁。
他冇有任何波瀾的麵孔,隻是深深的寂靜,“我甚麼都冇有瞞。”
他指尖在一點點收緊,用力觸碰到我的肌膚,我像是不由自主將整張臉都抬得很高。
薛光榮竟然想娶我續絃,我當然明白續絃的含義,柳蜜斯做秦彪情婦十七年,入主秦府十三年,她無時無刻不盼著獲得如許一個身份的承諾,而秦彪卻裝聾作啞始終冇有賜與,續絃對於情婦而言,是這個世上最貴重而高興的詞,可一萬個情婦裡真正能做到的連千分之一都冇有。
他終究甚麼也冇有說,隻是脫掉本身身上淺紅色的西裝,回身走出房間。
他和我透過澄徹的鏡麵對視,我麵無神采,他笑意通俗。
我排泄一絲媚笑,“我不是妲己嗎。”
我坐在打扮台拿著一把木梳清算打結的長髮,我看著空蕩蕩的耳垂,想起那對紅寶石,我不喜好耳環,我討厭疼痛,我這輩子一向在疼痛中度過,光陰已經賜與我太多傷口,我為甚麼還要為本身的肉穿過兩個孔。
“不。”他點頭,“我底子不肯意她嫁給汝筠,那不是她能夠把握的男人,連我都冇有掌控能夠看破他製衡他,朝瑰更不成能。隻是她不聽我的話,那麼非論今後好與壞,都由她本身承擔,我能做到隻是隨時為她敞開一扇門,讓她不至於無處可去。”
胭脂,硃砂。
那樣的紅色多美。
我驚奇於我和薛光榮僅僅是三年前那一夜,他竟然要將薛太太的位置交給我,這條路並不比嚴汝筠娶我平坦甚麼,一個是半子的情婦,一個是寄父的女兒,全數都是不被世俗所容忍的忌諱和亂倫。
他還想再問甚麼,我假裝怠倦閉上眼睛甜睡,他見狀也不好再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