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殺人[第2頁/共4頁]
跟著鬍匪首級的斃命,四百七十名鬍匪全數戰死殆儘,冇有一個撤退的。三百名牙兵也死了二百三十多人,三十五名侍衛死了十一人,其他全數重傷重傷,躺在地上或倚著馬腿屍身坐在地上,冇一個能站起來的。
眾傷兵都看出十七郎君這是使的根基刀招,學刀者都會。
這是淬刀歌,學刀者都會,唱的是不管甚麼窘境都不能輟了練刀的意誌,特彆在存亡之境,更是武者尋求衝破的契機。
半刻鐘後,騎隊奔馳而至,原州折衝府都尉程延夏和右果毅都尉令狐易帶領一百馬隊趕了來。
就在世人覺得她終究撐不住要跌坐下來時,她手中刀俄然向後猛片,“片刀式!”喝聲出,一口血“咯!”跟著兩臂伸直,腿成弓登,掛刀式,左腿進,刀下壓,紮刀式,右足踏前,刀斜削,錯刀式,旋身步進,纏刀式,再回步藏刀,裹刀式,弓步斬刀,斜撩,進步,刺刀式……每出一刀,咯一口血,內氣卻因竭儘而複生,枯榮之極是生髮,吐儘瘀血便是氣血複生。
她運足目力,垂垂看清是騶牙旗,另有一個“原”字,馳馬歸去報導:“是原州折衝府。”
沈清猗昂首看她,眼裡有體貼,“傷好了麼?”
程延夏和令狐易都鬆了口氣。
三位都尉這麼想。
“要乾霍山燒春酒!”
蕭琮、沈清猗一落車便見她渾身鮮血,握刀立在屍群中,如同浴血的阿修羅,心中震驚難言,痠痛,高傲,喉嚨彷彿塞了沙礫,澀澀的痛,又堵塞得喘不過氣來。
她從殺第一人手顫,到殺最後一人手穩如盤石。
受傷的侍衛們都沙啞笑起來,跟著喝采的第三節:“嚇嚇嚇!”
少年豪傑!
一名躺在地上的馬隊啞聲喝道。
眾傷兵都看出蕭琰是在大傷以後磨礪刀道,練的不是刀招,而是意誌。
沈清猗眸光不由溫和,道:“你去將屍身上那些箭□□,去了箭頭箭羽,拿來作正骨的支板。”
蕭琰燦笑,“好了。”她臉上的麵具還是血紅的,一雙眼睛倒是黑得清澈,因為笑意而漾出波光。
程延夏和令狐易不由驚奇,一問周遭傷兵,竟是世子夫人和世子十七弟,吃驚下油然生出敬意。
蕭氏後輩又出一名英才。
一枝弩箭從她身側穿過,穿透騎馬衝過來的一名死士的拉弦右臂,那羽箭在蕭琰的馬頭斜火線一丈落下。
二都尉下去呼喝軍士安排時,又瞥見傷兵群中一名戴胡帽、穿翻領胡服的女子接骨利落,望側臉顏清似冰雪,即便在赤色疆場中也有一道凜冽清華;中間一名血紅袍子、麵具上也是血紅的豪氣郎君則用刀削箭枝,牢固斷骨紮繃帶,兩人共同疾而穩定,反而有種行雲流水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