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醉不眠[第2頁/共3頁]

開口的不再是張銅錢，而是薛藏繡。

薛藏繡的神采非常當真，不像作假，梁如真這時卻忍不住提出質疑，“薛先生，世上，當真有這麼剛巧的事情？若真如你所說，三十多年前那賣畫的年青人，成就怕是還在古絲桐之上，不然怎會以疇昔的畫成績將來的仙？但這麼一來，我就想不通，成就如此之高，他為何還要混跡於酒館鬨市？”

這話既是在對薛藏繡說，也是在對梁如真言。

梁如真沉默半晌，忽而失聲呼道：“竹林琴仙古絲桐？”

薛藏繡道：“當年我與蜜斯的設法一樣，感覺酒樓這類處所，就算偶爾真來了高雅名流，求醉之時也不會重視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年青人帶來的書畫，恰好這世上總不乏特彆的人。”

薛藏繡點頭，接著非常感慨道：“賣畫的年青人名不見經傳，當年的古絲桐又何嘗不是如此？誰能想到，一個淪落到要在喧鬨酒樓裡奏出埋頭之曲，以求餬口的落魄琴師，厥後竟會成為‘絲桐合為琴，中有泰初聲’的竹林琴仙？”

不平靜的夜，這位梅山郎明顯亦不太安靜。

梁如真思忖道：“也是，那你來講。”

“長髮長身，小眼小耳，無豐神俊朗之貌，卻有高山流水之韻，擅奏七絃桐木琴。”

見張銅線連門都不敲，就盤桓在窗外，薛藏繡一指過後打出一記虛掌，以氣卸力，才漸漸踱步至配房，程耳與白子飛麵上皆有驚奇。

梁如真望了旁側薛藏繡一眼，道：“已決，連薛先生也勸不動。”

梁如真不由迷惑起來，“既然才兩枚，為何我看你的臉上模糊有肉疼之色？”

梁如真哦了一聲，“那這麼說，今晚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冇有一項是完成了的。”

張銅線反應過來，替薛藏繡道：“大哥未曾見過那幅畫，如何評判？”

張銅線道：“蜜斯，我也不好評判，隻冰山一角，悟不出玄機的。”

“畫？”想起下午在杜家酒館的景象，梁如真搖開端，“當時幫襯著那活蛇酒和浪蕩子，他是厥後者，印象給我最深的是他朝店小二說的調製酒，手中那幅畫，未曾留意。莫非這此中彆有玄機？”

張銅線笑道：“那便好，今晚雖未直接傷到那人，將其擒下，但並非一無所獲。他的招式很奇特，冇有平常武夫的霸道，冇有鬼生方士的詭譎，倒有融入造化的奇異，哪怕僅倉促一瞥，那種印象都不敷以消逝，特彆是他手中那捲半開半封的畫。”

張銅線笑道：“那卻一定。我費的兩枚銅錢，一枚殺了一人，一枚引出一人，總歸不算完整無用。”

“有人買了？誰？”

張銅線身上的銅錢終究不再各自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