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恐怖[第1頁/共4頁]

沈星官捏捏鼻子，“謹慎駛得萬年船呐，劈不死不代表劈不傷啊！您老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剩我一人獨木難支，二十三那條線放出去就收不回咯。”

沈星官非常認同，“好死不如賴活著，本來就是啊，何況李嗣源也不是甚麼十惡不赦之輩。相反，此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生性沉穩，長於啞忍，治軍有方，誌不在小，在李晉王麾下十餘載，鮮有卑劣事蹟傳出，就算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裝得久了也就和真的冇甚麼兩樣。二十三那件事，僅是個特彆的小插曲，除了千裡入蜀以外，李嗣源對他們母子還算不錯。”

沈星官道：“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便是爺爺看中二十三的最首要啟事吧。”

沈星官彷彿懂了些許，歎聲道：“難怪這天下老是治著治著就亂了，亂得莫名其妙，亂得匪夷所思，細心一想，卻又亂在道理當中。”

沈星官忽地身子湊前，一副埋頭聆聽的姿勢。

沈司南明白他話中之意，笑道：“必定的陽壽一日不儘，天罰雷劫都一定劈得死你爺爺，此戔戔小雷，尚未現身，又何足為道？”

沈司南安靜道：“以是我說李從珂和他們不一樣，他不管是惜命還是不吝命，都是以情為先決前提，就比方當年李嗣源率軍過平山時，將他們母子順勢帶走，往好聽了說，是救人於水火，讓他們不再為生存憂愁，往壞了說，那就是硬搶了個壓寨夫人，還強收了一個兒子！換成非常重視名節的人，說不得早就找個機遇他殺，可他母子二人都冇這麼做，舐犢情深呐，相互都放不下，以是都能勉強責備，得過且過。”

沈星官迷惑道：“莫非另有我壓根冇考慮到的處所？”

沈司南意味深長道：“寄父。在這個稱呼裡，排在前的阿誰義字，分量之重，可遠遠超越了以後的父字。”

卻不是沈星官的。

隴西這邊的冬雨來得稍晚。

“爺爺公然也有錯的時候。”沈星官笑了笑，道：“總想過淺顯餬口的人，不過兩種，要麼生來寒微，庸碌有為，要麼經曆了大風大浪，厭倦高山，乃至流水。這兩樣二十三恰好都占了一頭，出身寒微，卻被站在權勢顛峰的人推向風口浪尖，退不能退。他教會我的，不是無起無落或大起大掉隊對淺顯安穩的一味癡心妄圖，而是身在江湖、高居廟堂、活於底層的芸芸眾生既難求也渴求的四字。”

“毒手了，獨一母子之情，而無父子之情，太輕易失衡，要任由這麼生長下去的話，遲早要出大事！就算他入了聚星閣，用彆的的身份得了岑蝕昴等人的信賴，躲過玉觀音這一劫，回了三晉，還是九死平生！都隻是時候的題目罷了。”

沈星官道：“人家是軍旅世家出身，交戰疆場，建功立業，都是射中必定要走一遭的事情，咱爺孫倆是星相師，範疇都分歧，當然不能基於某一點上比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