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逢諷鳳.023[第3頁/共3頁]

楚勻臉上閃現訝異與欣喜——執予哥哥。那是兩人還是少年時，晏櫻寧對他的稱呼。大婚以後，她在無人的時候還是會這般喚他，而楚雲則是在無人時喚她阿櫻。但健忘從何時起，執予和阿櫻，這兩個稱呼，在他們之間消逝了。

那勉強撐起的眼皮，也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俄然有一道沙啞女聲悄悄傳來：「執……執予哥哥。」

楚勻倒是點點頭，「愛妃說得有理。茲事體大，再容朕考慮。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醫好櫻娘子纔是。」他口氣慎重平和，但喉頭的些許沙啞卻召顯了他的焦灼和不安。耳畔偶有晏櫻寧恍惚不清的慘叫飄來，聽著她在存亡線上掙紮，楚勻底子冇體例沉著思慮。

晏櫻寧仍然在自言自語，仿若夢話，「可我已經不再是我了，我……」她的聲音俄然哽住，音節破裂在喉間，收回古怪的調子。楚勻循音望去，目光落在她扭曲的麵龐上——她在哭，但卻已經哭不出眼淚，就連哭CD詭異如鬼泣。

終究，聲音消逝。

他的目光正撞入晏櫻寧渾濁的眸子裡。

她的話冇頭冇尾、突如其來，卻驀地撞上楚勻的心。

心提到了喉頭，但他卻不敢問，恐怕獲得阿誰他最不想聽到的答覆。

冷宮的掌事姑姑崔氏。

楚勻咬緊了牙根。

但在踏入晏櫻寧所居的閣房時，步子卻又俄然遲緩沉重了起來。他站在門口立足了半晌，才緩緩地朝床邊走去，晏櫻寧的臉在視野中逐步清楚，她毫無活力地躺在榻上，輕裹住她身材的錦被下、除了腹部高高鼓起以外，根基毫無起伏，由此可見她瘦到了何種境地。晏櫻寧直挺挺地躺著，隻要臉冇有被錦被裹住。

楚勻不知該如何安撫：「妳彆如許。」

他的手握的更緊。

晏櫻寧變得非常衝動，她開端艱钜地喘氣，喉間收回破風箱般的沙沙聲。枯瘦的手指拚儘儘力地握住楚勻的手，她的上半身乃至微微抬起：「執予哥哥，對不起……對不起……你諒解我好不好？諒解我……我不要帶著你的討厭死去。」

楚勻兩腿一軟，咕咚一聲坐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