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那些年的中秋（下）[第2頁/共3頁]

他建議我先回到父母身邊，如果他生長得好，再接我去深圳。但是，如果生長不好呢？是不是我們就冇有將來？我很發急，父母和我的血緣乾係是誰都切不竭的，但是他和我，倒是分分鐘都有能夠成為陌生人。

那天我們冇有去看電影，因為隨便逛一下的破鈔已經大大超出了我的預算，自是不肯再逛下去費錢。那天我也冇有直接穿戴旗袍走，因為這玩意兒過分豪侈，我那裡捨得穿。回到家，他在逼仄的廚房忙活，我則守著新買的二手電視看番筧劇，用來做餐桌的大紙盒上擺了我愛吃的零食，他時不時從廚房跑出來親我一下，或者喊我遞個碗剝個蒜。一派炊火氣味的暖和，我的心有一種踏結結實的歡樂。

2010年的春節，為了省錢，我們都冇有回家，而是到處看屋子，終究買了一套小小的公寓，固然是二手房，可我們仍然買了很多小飾品，經心裝潢了一番。記得剛住出來的時候，我們都鎮靜莫名，打算著甚麼時候登記、甚麼時候擺酒、甚麼時候換大屋子、甚麼時候要小孩。彷彿在我們麵前鋪展開來的，是鮮花似錦的出息。

在深圳的頭兩個月，我們過得彆提多艱钜。租農夫房、買二手傢俱、煙燻火燎的學著做飯炒菜，統統目標隻為省錢。他那不幸的底薪對付平常開支都捉衿見肘，何必還要打腫臉充瘦子給他家裡寄錢。而父母為了讓我回家，也未曾援助我分毫。我們真是省到了頂點，傍晚時分纔去菜市場買菜，隻為當時的菜便宜；炒菜的油是我買了肥肉返來本身榨的豬油；油渣則是我們飯桌上常見的葷菜；出租屋裡乃至連個二手電視都捨不得買。夜深的時候，他老是緊緊的抱著我，淚水濕了我的頸窩。我曉得他在哭，但我不敢展開眼睛，我不敢看他的無助，不敢去想我們這類寬裕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當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正視中秋這個節日，如果恰逢他在外埠出差，他需求求我飛疇昔，他說，中秋這一天在一起團聚，這一年都會美滿。我們都巴望美滿！

我不解，更不甘，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卻冇有讓他有半分轉意轉意的跡象。為了擺脫我的膠葛，他換了手機，換了事情，我的滿天下尋覓，在同窗圈裡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2010年的中秋，我一小我度過，2011年的中秋，我還是一小我度過。孤單的兩年、痛苦的兩年，你追我躲的兩年，我的芳華，在這兩年的光陰裡從指縫中溜走，阿誰曾經待我如珠如寶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我的愛，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