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部：韓信篇（8）[第5頁/共10頁]

夜色越來越深，等待在祠外的侍衛有幾個倚著牆打起打盹，其他幾個也是百無聊賴，奇特這位韓大將軍如何會對一座破祠這麼感興趣。

太祝丞道：“不，那邊麵是雉神。”從台大將那石函端過來，翻開函蓋，謹慎翼翼地捧出一樣東西，“將軍請看。”

太祝丞道：“哦，就是我們秦文公，比穆公還早，在春秋之初了。離現在大抵有……嗯……有五百四十多年了。年深日久，這事傳到現在或許有些變樣了，不過大抵是不會錯的。那一年，陳倉人常常聽到有野雞夜啼，想找卻又找不到，還見到一些奇特的光芒從天空飛過，不知是如何一回事，便稟報給了文公。文公非常驚奇，派人來檢察，也冇法查出究竟。因而命令發精騎五百、步兵一千，大獵於陳倉。不獵熊，不獵虎，隻獵那隻聞其聲不見其形的野雞。找了十多天，才終究找到這塊玉石。找到這塊玉石的幾名流卒，親目睹到天空中一道長長的光芒飛來，鑽入這玉石當中。拿起它，四周飄忽莫測的雉鳴也立即停止了。因而曉得它是個寶貝，就把它獻給了秦文公。文公命太卜占卜，卜辭很吉利，說獲得這東西，小則能夠稱霸，大則能夠成王。文公很歡暢，因而就在這裡築城建祠，以太牢祭之。厥後，秦國公然稱了霸，也成了王，乃至還出了天子……可現在終究還是滅亡了。唉！五百多年了，也是氣數已儘。始天子和二世天子就從不體貼這雉神的祭奠。這兩天雉神又顯靈了，將軍，您重視到野雞的鳴叫了嗎？另有那流星的光芒？那或許是在預示有為王稱霸的豪傑呈現了。將軍……”

韓通道：“好吧，就是錯怪你了。喂，生這麼大氣乾嗎？我本來就是楚人，不曉得你們齊國的民風。”

韓信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髮髻，忽地神采一變，道：“你給我梳的甚麼玩意兒？

……

但漢王的用兵之術實在是太糟了。一年前韓信替他在滎陽製造的無益局麵又被他一點一點喪失掉了。幾場仗下來，漢王從滎陽逃到宛縣，再從宛縣逃到成皋，最後連成皋也守不住了，就和夏侯嬰共乘一輛馬車突圍，向東北度過黃河，直奔韓信的駐地修武。

韓信向那邊瞟了一眼，道：“不消了。我叮嚀了，邊幅不拘，隻要手腳利索，做事勤奮的。”

韓信微微一笑，道：“兵法是不能死搬硬套的。你們看我這支軍隊：販夫走狗，新近降兵，甚麼樣的人都有，全部一群烏合之眾，能以常理批示嗎？我把他們放入背水而戰的絕境，使他們不得不為各自的儲存而戰，這才氣激起出他們最大的戰役力來。這就叫‘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兵法上也是有的嘛，隻是諸位不察啊！如果我依常理把這些人放入生地，你們看吧，大抵不等開戰就逃掉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