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部：韓信篇（7）[第2頁/共10頁]

彭鏗？彭鏗……彭鏗……一個毫無線索的名字。

第二句是：那東西會招鬼。

沉吟感慨很久，漢王才道：“出了陳倉，我們要對於的就是章邯、董翳、司馬欣三人了。這三人也是久經疆場之輩，氣力不成藐視啊。”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模糊聽獲得蕭何的呼喊聲。

“項王雖稱霸天下，勢壓諸侯，卻不占有關中而定都彭城，這是他的一大失策；項王大封諸侯，隻問親疏，不憑功績，還公開違背懷王之約，架空大王入漢中；項王起事，稱是奉懷王之命，勝利後，卻隻給了他一個義帝的浮名，還把他擯除到江南；惡例一開，多家諸侯歸去後也擯除故主，奪善地為王……這類種作為，皆是敗筆，隨便哪一項都足以被人作為攻伐的來由。項王軍隊所過之處儘皆殘滅，鹹陽乃至被他燃燒成一片廢墟，百姓無不痛恨，隻是為威勢所逼，不敢不尊奉罷了。他名為霸王，實已喪儘民氣。以是，他的強大，是很輕易變成強大的。

可這是真的嗎？他真要憑著剛纔那番虛幻古怪的對話，去決定一件乾係著成千上萬人運氣的軍國大事嗎？

韓通道：“誰叫他如何？”

滄海客道：“如何不是真的？夏商週三代，八十多位君王，除了建國之初禹、湯、武，有幾個是像樣的？他們能安享天下這麼久，是因為他們治國有方嗎？真正的啟事是他們用九鼎監督著天下臣民！”

他勝利了，但是他本身也不曉得這勝利是如何來的。

滄海客道：“這是九鼎的心臟。”

滄海客嘲笑道：“他恨我？他有甚麼資格恨我？統統都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說到這裡，滄海客俄然開口不說了。

滄海客目光一跳，道：“你說甚麼？”

夏侯嬰走過來，道：“如何了，還不睡？”

漢王從身邊一名侍從手上取過黃鉞，手持黃鉞上部，把鉞柄授交韓信，道：“今後上自天者，將軍製之。”

八月初二，陳倉道。漢軍在緩慢行進。

“韓信？”

漢王越聽越鎮靜，見韓信停下，忙道：“那麼，依將軍之見，我們該何時起兵呢？”

韓信雄師進駐陳倉城。

漢霸道：“又來了，又來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老繭了！你和夏侯嬰到底吃錯了甚麼藥，拿這類人當寶貝？我問你，他韓信如果然有本領，如何在項羽那邊冇乾出甚麼花樣來？”

不曉得。人都已經死了，恐怕冇人會曉得這兩句話到底是甚麼意義了。

“不曉得……”

本來如此！本來這就是“天命所歸”“神靈庇佑”的神話背後的本相！這就是腐朽統治耐久聳峙不倒的法門！啊，難怪見過九鼎的人都要死，難怪曆代天子將它掩蔽得如此隱蔽。如許卑鄙的統治手腕，如何能讓臣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