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豔凝香[第1頁/共7頁]

淮揚風情，江寧原是六朝古都，彼時金陵王氣已收，更添了多少秦淮柔媚，引得天子立足了好些日子。

春夜裡格外溫馨，這一夜天子翻的是玉妍的牌子。長夜得閒，如懿便捧了一卷《小山詞》在窗下悄悄坐著，窗外偶爾有落花的聲音輕緩而過，像是誰的低吟淺唱。如懿側首問道：“容珮，是甚麼花落了？”

嬿婉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像個陰天的毛太陽似的掛在唇邊。春嬋看了有些驚駭，冇話找話隧道：“小主彆擔憂，有瀾翠在宮裡，統統都好著呢。”

那動機不過一瞬，她便連本身也驚著了，不自收回了一身盜汗。站在甬道的風口上，身上一陣陣發冷。

待得禦駕分開杭州之時，天子已晉陸纓絡為慶嬪，與嬿婉平分秋色，二人都頗得恩幸。

春嬋道：“回皇後孃孃的話，小主嘴上不說，內心卻總掛念。在杭州時，便托了奴婢去各個馳名的寺廟裡替五阿哥掛了寄名符兒，替五阿哥求取安然呢。”

嬿婉現在隻感覺揚眉吐氣，眼角亦綻放一點兒粉色的笑意：“淩大人故意了。能得淩大人這一聲道賀，真是比甚麼都可貴。”

嬿婉沉下臉來道：“這些日子，除了本宮和慶嬪另有皇後，便是嘉貴妃伴隨皇上最多了吧？”

春嬋笑吟吟道：“小主的智謀足以決勝於千裡以外，還怕麵前一個小小的侍衛麼？天然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如懿微微一笑：“好了，坐著說話也累。菱枝，將本宮的蓮子羹端來給令妃一碗。”

嬿婉悄悄一笑：“你真看不慣她麼？”

容珮笑道：“提及玉蘭花，昨兒奴婢還碰到淩大人，他也說如許的花兒落在渾濁的泥裡可惜。”

如懿叮嚀道：“舒妃這一胎不輕易，細心著點兒。”

嬿婉黯然地垂下眼眸，伸手撥弄著幾上新供的一盆薔薇花，暗紅的汁液帶著柔靡的氣味從她身邊繚繞散開。“早有多早，遲有多遲，不過都是內心虛盼著罷了，娘娘也不必安撫了。”她輕歎一口氣，“便是麵前的恩寵，皇後孃娘或許感覺臣妾是費經心機爭來的，但是臣妾想爭的，不過是一個今後能夠相依為命相互依托的孩子，並不是貪求繁華繁華。”

容珮細心替如懿擦著汗，又端來了茶水：“娘娘但是夢魘了？”

“那她的肚兜去了那裡？”

如懿吃力地展轉著身子，俄然背後一涼，驚醒了過來，才發覺盜汗濕透了羅衫寢衣。容珮便睡在地下，聽得動靜，忙起家秉燭，照亮瞭如懿不安的麵龐。

如懿一怔，放動手中的書卷道：“如何了？”

三寶嚇得發昏，立即道：“皇後孃娘恕罪，皇後孃娘恕罪！主子也是把在皇上寢宮那邊的話照實說給娘娘聽罷了。不管如何樣，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嘉貴妃還一向纏著皇上正法淩大人。淩大人現在已接受了刑了，李公公遞來動靜，問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