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母家[第3頁/共7頁]

好輕易時候到了，小寺人來催著離宮，魏夫人抱著一堆東西，氣都緩不過來了，還是連連轉頭叮囑：“從速懷上個孩子，不然你阿瑪死了也不肯閉眼睛，要從地府之下來找你的。”

一家團聚，如懿天然是喜不自勝。疇前為貴妃、皇貴妃之時，母親也不是冇來看望過，但當時謹言慎行、戰戰兢兢，到底比不上現在的伸展暢意。

嬿婉停了手中的彈奏，笑意吟吟道：“舒妃姐姐，實在皇上的禦詩已經收錄成冊，你又何必那麼辛苦，再一首首謄寫呢？”

張廷玉遭此嚴斥，惶惑不安。以後，天子號令九卿會商張廷玉是否有資格配享太廟，並定議具奏。九卿大臣如何看不出天子的情意，分歧覺得應當奪職張廷玉配享太廟。天子便以此為根據，點竄先帝遺詔，罷除了張廷玉身後配享太廟的報酬。自此，朝中張廷玉的權勢，便被崩潰大半。

佐祿聽母親怒斥姐姐，吸了吸鼻子，哼道：“不會下蛋的母雞！”

魏夫人甚麼都落在了眼裡，便沉下臉道：“左不過是服侍你的主子，也就是服侍你弟弟的主子，摸一把便摸一把，能少了塊肉怎的。”嬿婉一貫視瀾翠與春嬋作左膀右臂，聽母親這般說，隻怕瀾翠臉皮薄生了惱意，再要皋牢也難了，便叮囑道：“瀾翠，你出去服侍。”

這一年十一月的一夜，天子正在行宮書房中察看嶽鐘琪安定西藏的摺子，如懿伴隨在側紅袖添香；嬿婉則輕撫月琴，將新學的彝家小曲輕巧撥動，漸漸奏來；而意歡則臨燈對花，伏在案上，將天子的禦詩一首首工緻謄寫。

如懿心中一沉，不自發地便去瞧著天子的神采。天子的唇邊有一抹薄薄的笑意，帶著一絲矜持，簡短道：“甚好。”

這一語提示了世人，天子沉聲道：“李玉，急召齊魯前來，替舒妃瞧瞧。”

天子合上摺子，抬首笑道：“皇後不說，朕卻不曉得。”

嬿婉緊緊攥了手中的絹子，在傷感中沉聲道：“可不是呢。孃家冇有依托的人，統統便隻能靠本身了。”

佐祿不過十六七歲，看著瀾翠生得嬌麗，服侍又殷勤，忍不住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涎著臉笑道：“好滑。”

嬿婉多年未見母弟，一時情動，忍不住落淚，伏在母親懷中道：“額娘，弟弟，你們總算來了。”

魏夫人一不歡暢，神采更加丟臉：“人家歡樂是因為人家歡暢，我們有甚麼可歡暢的？你服侍了皇上這麼些年，如何到了明天還是個嬪位？嬪位也就罷了，這肚子如何還是一點兒動靜也冇有？你這個年紀，我們莊上多少人都拖兒帶女一大群了。”

荷惜服侍在乎歡身邊，擔憂不已：“這幾日小主一向頭暈不適，昨日貪新奇吃了半個貢梨，成果吐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