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琉璃脆（2）[第2頁/共3頁]

她昂首，慎重三拜，依足了臣下的端方。天子冷靜看著她：“你原不必與朕這般陌生。”

如懿的一顆心懸在喉頭，指間死死攥著那條七寶手串，顫聲道：“這幾日，皇上可曾細細看過這串手串？”

李玉承諾著，立即領命去了。

天子微微躊躇，彆過臉道：“朕也很想信賴你，但是有人證與物證，朕不能甚麼都不查就全然信賴。且朕要的，不但是讓朕佩服，更要讓統統人都佩服，你是明淨的。”

自那日玉妍將所謂的“證據”七寶手串交給天子以後，如懿便隻倉促看過一眼。但是，她亦明白，從那日的所謂“遇刺”開端，到巡守侍衛的顛末，再到與她筆跡一模一樣的私通手劄，便是一張經心織就的天羅地網，死死地兜住了她。冇有馬腳，底子毫無馬腳可尋。她有些絕望地看著天子，一顆心難過得像被浸在沸水裡幾次地揉著搓著，勉強浮起，又被死死摁到底處。末端，隻是衰弱得有力：“臣妾自問與皇上經曆過很多事，皇上還不信賴臣妾麼？”

如懿膝行上前，停止不住衝動之色，揚聲道：“皇上，這串手串不對！”

如懿咬了咬唇，揚聲利落道：“那麼也不必盤問滿宮的宮人嬪妃了。宮中嬪妃都出身滿蒙漢，曉得佛教知識，決然不會弄錯。能弄錯的，必然是不懂的外來女子。”

李玉遲疑半晌，搓動手道：“皇上，外來女子怕是隻要……”

天子想了想：“外務府有一對新進的步搖，朕原要賜給愉妃的，你便送去給嘉貴妃吧。”

這，算不算一個冷冽的諷刺？

天子愣住腳步，卻並不回身，隻是冷然道：“話已至此，你還想說甚麼？”

如懿終不肯昂首，隻是望著本身素色鞋履上連綴不斷的茉莉花碎紋：“皇上暫肯一顧，許臣妾分辯幾句，臣妾戴德不儘。”

天子的眉頭垂垂蹙起，似疊巒山川，盤曲難平。他舉過那串手串上珠子對著天光細瞧了半晌，重重拍在紫檀螺鈿小幾上。

如懿盯著天子，強忍著心口重重緊皺的鬱結，她平靜冷酷的眸子仍然如舊，彷彿是一泓不見底的深潭，不太悄悄漾了一圈波紋：“是臣妾胡塗了。臣妾覺得憑著多年的情分，相知相許，皇上會信賴的。”

天子站起家來：“你若冇有話說，朕隻能等著慎刑司用完科罰，惢心還是說出你未曾私通的供詞。受儘科罰仍不改初誌，朕想，如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