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夢（下）[第3頁/共3頁]

如懿當下便明白了，搓著他凍得冰冷的手道：“來好久了麼？”

如懿回到宮中，想著世情翻覆，亦不免苦衷如潮，到了二更天賦矇矇矓矓睡去。固然入了仲春，都城偏北，地氣仍然酷寒。殿頂用著厚厚的灰鼠帳，被熏籠裡的暖氣一烘，更加感覺熱得有些悶。光芒暗淡的室內，紫銅砥礪的仙鶴，銜著一盞絳燭籠紗燈。燈光昏黃暗紅，像舊年被潮氣漚得敗色的棉絮普通，衰弱地閒逛。

如懿坐在帳內，也不知她瞧見了甚麼，便有些不耐煩：“菱枝，你說甚麼？”

永璜眼中有晶瑩的淚珠：“兒子明白。”

如懿婉聲道：“她不歡暢她的，你儘管你的，好好讀書，好好爭氣。”

夜寒霜重，如懿才下了輦轎，卻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宮門邊盤桓不已。幾近是本能普通，她就認出了那人是誰，忙不迭喚道：“永璜！”

永璜連連點頭：“自母親回宮以後，純娘娘一向不喜好兒子來翊坤宮見母親，以是兒子隻能趁著今晚純娘娘照顧三弟，才偷偷跑出來。”

如懿守了一會兒，見海蘭睡得安穩，永琪也胃口極好，吃飽了乳母的奶水也乖乖睡了，便回到本身宮中去。

如懿起疑：“如何了？”

小樂子看他成竹在胸，彷彿與常日阿誰循分寡言的大阿哥判若兩人，也不敢再吱聲了。

如懿睡得悶了一身潮膩膩的汗，不覺喚道：“惢心……”

用過了晚膳，海蘭便又歇下了。海蘭的精力並不大好，老是渴睡。還是三寶返來，將火場之事一一奉告如懿。

永璜遲疑著，儘量把本身的身影縮在牆角的暗影裡：“兒子……純娘娘不準兒子來翊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