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茉心[第2頁/共6頁]

皇後的笑容刹時凝住：“櫻兒！如何嘉妃也不得力，一個小丫頭也摒擋不好。”

如懿再次看到茉心的時候，已經是乾隆十二年的夏季。這一年京中痘疫四起，秋燥冬暖，略無霜雪，河井枯涸。自玄月間起，痘疫風行，自河北伸展至京郊，又涉及京師，十不救五，小兒之殤，日以百計。

如懿凝睇她半晌，點頭道：“你都如許了，還想著這些做甚麼？”

皇後笑笑道：“外頭給你備了一碗不加鹽的肘子，快去喝了。七阿哥喜好喝你的奶水，這是你的福分。”

如懿聽得“痘疫”二字，心下一陣收縮，幾近是下認識地退了一步。海蘭緊緊依在她身畔，勉強平靜道：“你都得了痘疫，還要見本宮和嫻貴妃，是要讓我們染上痘疫，好讓你替慧賢皇貴妃報仇麼？”

而茉心，便是在阿誰時候求見如懿的。彼時如懿正與海蘭閒話宮中痘疫之事，連一應的乳母保母都不甚信賴，統統都必得本身親身過手，她聽得惢心謹慎翼翼提起“茉心”這個名字，不由得含了幾分驚奇之色：“茉心不是服侍慧賢皇貴妃的貼身丫頭麼？傳聞慧賢皇貴妃死前放心不下她，將她指婚給了守順貞門的一個侍衛，以後便在古玩房當差。她俄然要見我們做甚麼？”

嬿婉幽幽一笑：“隻要你不來停滯我的前路，我必然會走得很遠很好。天然了，你還是與我一同長大的雲徹哥哥，我永久都會記得。”

春娘承諾著下去了。皇後抱著懷中的兒子，如何都看不敷愛不敷。正巧素心出去道：“娘娘，方纔李玉來傳旨，皇上說我們七阿哥自幼多些病痛，以是籌算玄月月朔與娘娘前去隆興寺西側的行宮小住，也好往隆興寺祈福保佑七阿哥安然。”

雲徹深吸一口氣：“是。”

永琪活潑地笑著，更加逗得海蘭笑個不止，拿著撥浪鼓哄了永琪玩，漫不經心道：“現在皇上隻寵著魏常在，目睹著年前必然是要封朱紫了。我們得閒不消伴駕，見一見茉心便又如何了。”

嬿婉不成思議地看著他：“我為甚麼不肯意？做妾室與妻房，在乎嫁的是誰。做皇上的妾室，遠比做天下任何人的妻房都高貴。你莫非不明白麼？”

茉心眼中閃過一絲雪亮的恨意，點頭道：“奴婢曉得，慧賢皇貴妃死不瞑目，最恨的人是誰。慧賢皇貴妃臨死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死死盯著奴婢，奴婢曉得，她是要奴婢不要放過阿誰佛口蛇心的人！”

如懿笑容澹澹，帶著一分曉得的哀傷：“隻是這一次，你不要再像上回普通整天喝酒意誌低沉了。那樣的傻事，做過一次就夠了。”

皇後喜道：“隆興寺是千年古刹，寺裡供奉的正定大菩薩傳聞非常靈驗，康熙爺活著的時候也多次去參拜呢。皇上真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