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心（上）[第3頁/共11頁]

嬿婉銜了一縷怨，一縷喜：“那又如何？本宮總要賭一賭的！不為彆的，就為著不肯再受嘉貴妃的氣。並且，本宮本來是毫無掌控的，現下也多了幾分掌控了，因為皇上瞥見本宮為嫻皇貴妃跪求的時候，冇有發怒趕走本宮，這便是一個好兆頭了。”

玉妍訕訕分開，綠筠亦帶著孩子自行回宮。嬪妃們都散儘了。海蘭鬆口氣，叮嚀了葉心帶永琪歸去睡覺，又問：“醒酒湯都備下了麼？”

永琪拱手見禮道：“純娘娘，大哥和三哥純孝，隻是一時不察，纔會受了皇阿瑪怒斥，不然皇阿瑪眼裡那裡看獲得兒臣和四哥呢。且四哥到底比兒臣年長，更能承歡膝下，討皇阿瑪歡心。”

如懿的氣質如秋水深潭，若非靠近之人，望之便生清冷素寒，又兼之現在連聲詰問，固然出語安閒，但語中凜冽之氣，不覺讓貞淑顫顫生畏。

養心殿前的漢白玉石板儘數雕著快意吉利的圖紋，跪得久了，那些吉利快意彷彿也烙進了皮肉裡，走一步都會牽涉著痛。春嬋心疼道：“小主，我們跟嫻皇貴妃非親非故的，平日也少來往，你何必這麼點眼地去替她討情，也冇個成果，犯不上啊！”

“連你也感覺本宮犯不上麼？”嬿婉不著陳跡地含了一縷清寒如霧的淺笑，“純貴妃已然失勢，嘉貴妃風頭正健，嫻皇貴妃本是平步青雲，眼看離皇後的寶座隻要一步之遙了，冷不丁扯上私通的罪名。你想想，那麼她們三人當中，誰還最有機遇成為將來的皇後？”

天子叮囑瞭如懿坐下，臉上猶自掛著淡淡的笑容：“皇貴妃，傳聞你比來常去雨花閣祈福？”

綠筠在旁看著笑道：“愉妃最循分守時了，那裡教得出如許會說話的孩子。公然是養在嫻皇貴妃膝下的好處了。”

翊坤宮遇刺之事早已在宮內傳得沸沸揚揚，嬪妃們暗裡裡亦有群情。因為一樣奇特的是，早前嬪妃們虔誠禮佛的雨花閣諸位法師，也被閉鎖閣中。如此一來，更是流言如沸，讓人不自發地去測度如懿的突遭蕭瑟與雨花閣法師有關，垂垂地私通之說不脛而走，海蘭急得幾主要去翊坤宮見如懿，也是不得入內。天子那兒更是一麵都見不到。連得寵的意歡問起皇貴妃一句，天子亦是隻字不提。末端，看著萬壽節上熱熱烈鬨，天子伴著玉妍笑語如常，還是太後說了一句：“這便真真是烈火烹油，花團錦簇一場，滿是為彆人作嫁衣裳了。”

天子是半醉著分開重華宮的，李玉緊緊扶在輦轎中間，嬪妃們固然心切，但因天子叮囑了，也不敢跟從，隻得眼巴巴看著去了。